自己不是经常用这招来强行绑架她那不爱应声的老师姐吗?
又是一桩现世报。
于是她轻咳一声:“此言差矣。你不知道
柳医仙自小有恶习,生人说三句才会答一句,可能是你问她问得少了,还不到回答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她当时正专注于别的,压根听不到你说话。”
“好了好了。”越长歌抚掌而叹:“你看,多么完美的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好妹妹,要不你立马给我把这蛊解了回去喝我的喜酒去——”
罗芳裘突然一道掌风掀过去,将莫名凑近的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重新拍回了榻上。
越长歌惊恐:“嗯?”
“废话少说。我想要做的事还没人拦我。”罗芳裘一把撩开袍子,正对着床榻上的越长歌坐下。她冷漠道:“好不容易抓得了你,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么?安分待着。反正七天以后……”
她微微牵起唇角:“你会死的。到时候蛊毒发作,这张皮相可不再好看。”
越长歌讶然:“你怎么知道柳医仙还有个恶习就是喜欢死人的?有时候本座觉着她看尸体,竟比看我温柔。”
“……”
罗芳裘诧异:“柳……”她似乎有点想发问,但意识到不能被这个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的女人带偏,于是干脆缄默不言。
“你知道吗。”越长歌道:“她对于死人有两种审美。一是完整的;一是千奇百怪的。看起来你这毒女人没打算给老娘留全尸,岂不是落到第一种了?”
“虽说我认识她多年,却也不懂得这么阴暗的癖好是怎么养成的。”
“你们医修不会都有?”
“不是。”罗芳裘冷冷道:“我不喜如此,杀了人也会用化尸散弄干净。”
“我就说。”越长歌似乎松了一口气,她随即又道:“别误会,柳柳不杀人的,年轻的时候也不会,最多宰几只兔子,她只是爱捡尸……以前倒有很多,这些年年景好了,没有那么多人死,倒是件好事。如此一说,本座捡到的无家可归的小崽子也变少了。最近捡到的一个还是你家干女儿柳青青……”
罗芳裘也是个喜静的人,或者说她看着越长歌似乎在和她神采奕奕地唠嗑聊天,手里就只差一把瓜子儿——看到这个女人这么摆烂,她很难高兴得起来。
那张轻浮又美艳的脸上看不出半分要死之人的觉悟,也没有让人觉得愉悦的恐惧与绝望。
更可笑的是她的确有几分功力,罗芳裘有时候想接个话,是靠心中一股不虞之气,才硬生生地忍住了的。
如此几番折腾下来,只觉得脑上一根筋突突地跳。
“本座——”
“闭嘴!”
在她扯了第五十四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后,罗芳裘支着额头的那只手往桌板上重重一摁,指甲险些陷入木头里。
一时桌板裂开,尘灰四起。
她警告道:“再说一句我把你毒哑了。反正留着条命就行。”
“……”
这年头医修一个比一个凶,还是可人的柳柳好。越长歌翻了个白眼,将榻上的一床被褥扯开,很自然地盖在了自己身上,团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越长歌眉眼倦怠,颇有些无聊地裹着自己,有些哀怨地看着窗外。
罗芳裘感受到了久违的清净,身上柳寻芹抽出来的几道伤痕本就隐隐作痛,如今,终于可以集中注意力来修复一下。
结果没过多久———
的确没人说话。
但那女人轻轻哼出来的婉转歌声,又在耳边经久不息地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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