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行会所在地?,利维娅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卢修斯·安东尼乌斯的宅邸。
“主人心情不好,”年迈的管家拦住利维娅,不让她继续向前?走?了,“您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我?今天有要事要见你主人,如?此紧急,怎可改日?”利维娅没有退让。
“不是我?们拦着您呐,您是不知道,主人若是发怒,连他亲兄长?都拦不住,”管家连连陪笑,命奴隶递上甘美的果汁,以示歉意,“等他怒火发泄出来?,心情畅快了,兴许就”
“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什么时候消了气,再进去?与他商议,”女孩接过饮料,微笑着为难管家,“既然安东尼乌斯阁下不乐意与行会谈判我?可以将他的意愿转达到凯撒阁下那里。”
“这,这,您还是暂时回去?吧,主人不是不乐意,而是现在真没办法?与您议事,我?一介奴隶,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什么时候能见我??我?见完他,再回去?。”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管家一直拦着自己?好奇心驱使利维娅一探究竟。
老者快要被逼疯了,深吸一口气,对利维娅说:“好吧,我?带您到主人卧房那里看看。”
在管家的带领下,女孩来?到卧房附近。
“我?进去?知会一声,您等一下,不,您就站在此处,不要继续朝前?走?了。”管家没有掩饰内心的无力,唉声叹气好一阵,才悄悄钻进房间。
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管家终于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某支科林斯青铜烛台忽然被人扔出房间,“哐当”一声砸在长?廊大?理石柱上。柱身磕碎了一块,乳白?色石子流星般飞溅。
“你的主人用一百户罗马人一年的口粮砸坏了一千户罗马人三年的花销。”利维娅朝后退了一步,成功躲开迎面袭来?的碎石,转头怼了管家一句。
“嘿,那也没办法?。”老者陪笑,他真是太倒霉了,主人正?在房里“干好事”呢,他实在不想进去?打扰,奈何小德鲁苏斯出言威胁,他只好乖乖向主人通报。嗯,主人果然大?发雷霆,还
好自己反应不慢,躲过了对方扔来?的青铜烛台。
“你到底有什么事?”卢修斯将托加袍草草披在身上,遮住腿与肩膀,说话态度很不友好。
“您为何要跟粮商行会打架?”利维娅开门?见山,装作不知道他刚刚在干什么。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讨厌的味道,自己打扰卢修斯办事,他恐怕会更不待见自己吧!不过,她才无所谓。
房间只有一扇门?,除了管家,没人出去?过,那么视线转移到床铺处,只见被子高高隆起,宛如?罗马的山丘。那里一定藏着与卢修斯干“好事”的女人吧!
真是欲盖弥彰,若是普通女奴或者戏子,何必惧怕被外人瞧见?卢修斯也许找了有夫之?妇寻欢作乐,私情一旦暴露,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是他们出言不逊。”卢修斯的回答含糊不清。
“他们侮辱了您?”利维娅追问,“他们告诉我?,是您强迫他们签协议,粮商们被逼无奈,只好反抗。”
“外人的话,你也信?”卢修斯嗤笑。
“您终于把我?当作是自己人了。”女孩回敬道。
“那个领头的说,我?不过是依靠兄长?的窝囊废,我?当然要给他们教训。嚣张的粮商!”
“您肯定不是窝囊废啊,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她着重?强调了“窝囊废”一词。
照卢修斯的说法?,粮商首领倒是隐瞒了自己最初的挑衅行为。
大?辛纳塔确实嚣张。可她总觉得,这粮商头目倒像是故意惹怒这个安东尼乌斯。
“你这家伙,这句话说出来?,为什么那么讨人嫌。”男人接过管家递来?的葡萄酒,语气轻蔑。
“无论我?怎样讨好您,因为我?的出身,您根本不会信任我?,”未经主人同意,利维娅寻了块大?理石凳坐下了,“我?不需要讨别人喜欢,我?来?找您,只是想尽快完成凯撒阁下交予的事务罢了。”
“就你?你能做成什么事?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卢修斯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这小德鲁苏斯不过是个娘娘腔罢了,心比天还高,这种?人若是身在战场,根本活不过一个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