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檀觉得,长兄有些蠢。
怎么能哭成这样呢?她悄悄的看了一眼他,然后不敢再继续说这个“亲情”这个话题了。不然长兄定然又以为自己又在怪他。
只是很愁。这个秘密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得而知,只能慢慢试探,但越试探就越心疼长兄。比如,长兄又在心里开始说了。
——阿檀竟然连豆子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过,想当初我在云州的时候,可是只有豆子吃。
折檀是见过豆子的。她知道那东西在贵族里根本没人直接吃。她刚刚只是太着急了才说自己没见过。但没想到长兄竟然有过一段只有豆子吃的日子。
她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喃喃解释道:“我刚刚说错了,我见过豆子,只是没见过豆杆,也没见过它们是如何生长的,想着兄长博闻多识,所以便来问问。”
折滦对于博闻多识这个词有些羞愧,他在心里卑微的发表了一番自己不会阿檀想做的木工,也不知道阿檀想了解的诗词,他就是废物!
他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
阿檀要的他都没有,他根本就不配做阿檀的长兄。
而阿檀值得天下最好的。
折檀就酸酸涩涩起来。
长兄,对她这么好。
她知道自己此时是该走的,长兄不想跟她多接触,她也不能跟长兄长谈,但她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坐着没动,反而脑子里过了很久,说起小红来,“长兄……需要给小红做衣裳吗?我想给小白和小黑绣衣裳。”
她还想给长兄绣点袜子鞋子,于是极力的用小红做借口,到时候就说给小红绣了衣裳有多余的,也给长兄绣了袜子。
想来长兄,定然会高兴的发疯。
折滦当然是愿意的。他恨不得亲自穿上小红的衣裳!
但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心机叵测,深不见底,在折檀面前就会紧张的不敢说话,只能僵硬的点头。
“好。”
折檀一听见那个好字,就知道要捂住耳朵了。
她装作整理头发般一只手掩住离长兄近一点的那边耳朵——幸好,捂住的及时,耳朵才没有被尖叫痛悔声弄疼。
——我怎么就只能说一个好字呢!我还能说更多的字!
——阿檀,你再问我一句话吧!让我也能多说几个字!
折檀差点没忍住笑。
她也确实没忍住,因为长兄还在滔滔不绝的求她多呆一会。
她一时间忘记了来的目的,嗫喏了一声,道:“长兄——听闻你有一只鹦鹉?”
鹦鹉小黄,折檀见过一次,还是上次“溜鸟”的时候看见的。
她想到那时候长兄提着小黄落荒而逃的场景,又想笑了。
折滦呆愣愣看着她的笑,心里那头小鹿撞啊撞,砰砰砰,满心满眼都被阿檀的笑迷住了,哪里还记得回话,好久,他才浑身酥麻,小声而不自知的回了一句:“有。”
然后反应过来!
——有一只鹦鹉。
天爷!他是想回五个字的。怎么就只说了一个字!
小鹿撞死了。
血腥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