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英国公一家子就出发去酒楼了。折檀和折滦两个人留在家里,折墨有些遗憾,“你们要是能一起去就好了。”
他今天诗兴颇高,才思不断,已经做了好几首诗句,其中有一首是说元宵的,五首说团聚的。
团聚团聚,但今晚四女儿跟大儿子还是不能陪自己一起,他做悲戚状:今朝不聚团圆夜,他日何时月照明。
反正不断的在说我很遗憾很遗憾啊,折滦听的烦了,跟他道:“那父亲就跟我和阿檀一起在家里过吧。”
折墨脸一僵,“今年就算了,为父还有正事呢。”
他卖灯谜,也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跟其他的学子一起,准备将卖了灯谜的银子都用来施粥。
寒冬腊月,其实京都尚有人家吃不饱呢。
折滦就静静的看着他,折墨不敢再做诗句了。
他催着乐氏,“马车备好了吗?”
得快点走,不然大儿真可能让他留下来。
乐氏正在跟折枝说话,也在跟折果说今天会遇见哪些人家,折丘跟在折果旁边一起听,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好好的跟同窗打听打听。
于是乐氏的嘴巴就一直没停下来过,见丈夫眼巴巴的看过来,她冷哼一声,丝毫不管。
——只管生不管养的玩意,生了七个,也没见他操什么心。整天就想着外面那么点诗词和风雅。
她偏过头,不理他,折墨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看看冷漠的大女儿,再看看不像好人的二儿子,最终还是朝二儿子走了过去。
折峰立马就站起来,“父亲,我想去如厕。”
他飞快的走了,折墨很寂寞。
折檀就坐在角落里,看的很乐呵。
然后乐极生悲,她耳朵边一片寂静之后,就见长兄跟父亲说了几句话,父亲向她招了招手。
她立马去看长兄!
——嘿嘿。
——嘿嘿。
这是什么声音?长兄怎么笑的如此猥琐!
她慢慢的朝折墨走去,“父亲?”
折墨很得意的跟四女儿道:“阿檀啊,你长兄刚刚跟我说他今晚准备早点休息,就不等我们回来了。为父觉得这哪里能行呢?就算是不等我们,他也要跟你一起吃一顿金元才行。”
最近大儿子跟家里的人关系稍微缓和了些,折墨可不愿意就这般错过,他道:“待会,就让你长兄跟你一块去包金元宝。”
折檀:“……”
长兄是故意的吧?
折墨就看折滦,准备继续劝劝他,“阿滦啊,你看看你,阿檀到底是你的妹妹,你不过是帮着他包一包金元宝,有什么不乐意的?哎,你的这张脸啊——就不能笑一笑?”
他就怕儿子冷面,吓着了阿檀,将阿檀吓跑了,元宵节都过不好,倒是他的罪过了。
折墨:“阿滦,你待会多帮着阿檀一点。”
折滦面上:“嗯。”十分冷冰冰。
折滦心里:嘿嘿,嘿嘿,跟阿檀一起包金元宝了哟!
折檀:“……”
长兄啊,长久下去,我怕你也要得病。
她无法直视长兄的容颜,低下头答应了,折墨就叹气:一个冷,一个懦,真是可怜阿檀了。
这时,乐氏已经叫人进来伺候,开始要出发了,折墨连忙站起来紧跟在妻子旁边,也不说大儿子了,也不说四女儿了,只叮嘱,“要好好相处啊。”
折枝也给折檀使眼色,让她记得送花灯。
折檀点了点头——不然二姐姐今晚可能都会想着念着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