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十年?二十年?那些未来的时间,也都变得值得期待。
不仅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完美地契合她的审美。
更因为这背后蕴含着另一个人的用心。
池晏偏头看着松虞,将她的所有神情都纳入眼底。此刻她热切的笑容,当然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我喜欢。”松虞说,“很喜欢。”
她张开双臂,将他抱进怀里。
两人在瀑布边相拥。哗哗的声音潮水般涌过来,湿润的水雾亲吻着他们的脸,她一度轻轻地闭上眼,享受这远离喧嚣的静谧。
但过了一会儿,松虞又拉着池晏的领带,令他低下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老实交代,怎么突然这么有品位?”
当然不过是开玩笑口吻。
但池晏有些无奈,闷闷地笑道:“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没品位的暴发户?”
“我可没这么说。”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原来你还会读心?”
“只会读你的。”
松虞哈哈大笑:“那你猜到我现在想要做什么了吗?”
池晏:“唔……”
而她突然伸手去拨瀑布,将一泓清水泼到他脸上。
猝不及防。他闭上了眼。
湿漉漉的睫毛耷拉下去。
她仍然笑着,伸手替他抹起脸上的水珠。而池晏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眼里光采绽开。
“不猜了。”他笑了笑,突然直接拦腰抱起她,跳进了水池里。
流瀑像银线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衣摆在水池里像被泡开的鱼尾般游曳。而她的笑声和惊呼也被他尽数吞了下去。
“欢迎回家。”
情浓之时,池晏又在她耳边轻声道。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裹挟着水浪,更令她眩晕。
但这声音很快也化成了无可逃避的巨浪,劈头压过,将她彻底吞噬。
终究还是不同的。
沉沦于池畔时,心里另一个声音仍然在告诉池晏。
她一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但并非是没有,只是不需要。她缺了谁都可以活下去。独自生活原本就是她最自洽的生活方式。
而他却不同。他一定要抓住些什么,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
否则他只能变成行尸走肉,或是彻底发疯。
于是他硬生生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以这样蛮横的姿态。
多么幸运。
他能够找到她,拥有她,或者是被她拥有。
像是广场上毫无生命的雕塑,蒙神明恩赐,得到一双眼睛。才知道什么是活着。
安顿妥当之后,松虞还记得给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们寄了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