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顿时双腿一软。
祝子臻更是吓了一跳,虽然对方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一时也不敢动作。
有容昭的赫赫凶名在,对于这些自称是家丁,实则一看就是厉王手下精兵的人,被对方如此赤|裸裸地威胁后,没有几个人能不害怕。掌柜地哆嗦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地听话拿来了账本和印章等物,不敢再多问一句。
在年轻人核查的时候,众人也都不敢动弹。
“你这账上怎么比实际多了两千两?”年轻人快速看了一遍,顿时沉下脸问道,“不是被人偷偷昧下了吧?”
之前吓得呆了的祝子臻陡然一惊。
“这……”掌柜的迟疑了一下,瞟了祝子臻一眼,到底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快实话实说道:
“是府上的二少爷刚才支了两千两去……”
“二少爷?”年轻人冷冷地反问了一声,顺着掌柜的视线看向了祝子臻。
“祝府原来就是这么管理产业的?区区一个二少爷,随便就能从账上支走两千两?”年轻人冷冰冰地盯着祝子臻,稍微一示意,几个凶恶的汉子立刻隐隐将他围了起来。
“按规矩来说,这布庄从算作嫁妆那天开始,就成了我们王妃的产业。二少爷这时候来偷偷拿钱,不太妥当吧?”
祝子臻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纵使他不甘愿把银票交出去,对厉王府拿走了这个布庄也十分不满,但这会儿却是一个字的反对也说不出来。
那两千两还没捂热,就又被迫还了回去。
厉王府的人看着吓人,行事也是异常冷厉不近人情,飞快地接手了铺子,就把原来的掌柜直接给换了,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剩下的伙计也被讯问了一番,不少也都一并解雇了。
类似的事情这天在好几处地方都发生了,不少人都小心地看了这一番热闹。
第二天,厉王霸占了自己王妃的嫁妆,强行占了原来祝府的几处产业的消息,迅速在京城里传开了。
平头百姓们只是将之当作八卦闲话几句,但有些人听说后,却是心中起了计较。
“老四竟然连媳妇的嫁妆都抢?这可真是不讲究。”晋王对着自己的幕僚摇了摇头,感慨道。
幕僚:“看来厉王确实不喜这个男王妃。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安分成婚了。虽然连人的嫁妆都占,多半把人欺压得厉害,但命倒是留得好好的。”
晋王笑起来,“这么反感也还刻意维持住了这桩婚事,说明老四是真没有夺位或者造反的野心啊!好事!”
“王爷分析的不错。就是那厉王妃着实有些倒霉了……”幕僚感慨了一句。
晋王这边只是感慨,而誉王却是想到了更深一层。
“老四如此对待那男王妃,定是会让人更加憎恶他。”
“儿臣以为,可以对此人加以利用。”誉王对蒋皇后说道。
“而且祝尚书的岳父孝文伯是咱们一派的人,老四不过是艘注定要沉的破船,我们未尝不可通过孝文伯试一试,拉拢祝瑞鸿,让那祝
子翎为我们所用。”
蒋皇后并不像誉王那样喜形于色,始终是那副端庄持重的样子,喝了口茶,淡淡道:“此计可用。”
“容昭多疑又嗜杀,身边总插不进我们的人手,这个机会不可错过。”
“不过不要一味从祝瑞鸿下手,那祝子翎既能被祝瑞鸿嫁出去,想来跟对方关系并不好。可以先利用祝瑞鸿见到人,再和那祝子翎说,若他能助你行事,待你登基之后,便可还他自由,让他可以再参加科考,出入朝堂。”
誉王眼睛微亮:“母后英明!儿臣知道了。”
祝子翎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在外界的形象已经彻底变成了只能在容昭手底下瑟瑟发抖苟延残喘的小可怜。
他越发习惯地歪在铺满金丝绒的红木榻上,懒散地吃着红枣蛋糕,喝着红豆奶茶,一边听周生给他念话本。
这才叫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