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金临摇摇头,神情抱歉,“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你也知道自己多事啊。
感?觉被个外人压了一头,观行云不怎么愉悦地执杯喝了口茶水,在桌下隐晦地朝燕山踢一脚。
他不明所以地颦眉瞥过来,顷刻接受到万箭齐发般的挤眉弄眼。
观行云疯狂地努嘴:愣着干嘛?你好歹做点什么。
——看看人家!
燕山无奈地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在这种情况下闹得争锋相对的,那是三岁小孩儿吧?
只有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少年们才会不管场合,不顾感受地和旁人怼得脸红脖子粗。最后除了让大家都没脸之外,半点意义也没有。
刚把视线一调转,他忽就瞧见金临夹了个煎饺放到观亭月盘中。
燕山目光微凝,几乎脱口而出:“喂。”
他抬了抬下巴:“她不吃韭菜,给我
吧。”
金临动作一僵,后面的话显然是说与观亭月听的。
她立刻却之不恭地转赠,“不好意思,我的确不爱吃韭菜。”
无论燕山是怎么想的,对桌的三哥见状,心潮十分澎湃,在暗处给他比了个拇指——干得好!
燕山:“……”
金大少爷瞧着非常受挫,连神采也淡去几分,“原来观姑娘不喜欢这个。”
他那双星目变幻莫测,当下便由晴转雨,流露出十二万分的内疚,“……唉,都是我的倏忽,没能弄清你的口味。”
观亭月实在不曾遇到过如?此客气的人,连忙宽慰:“无妨,我其实只是偶尔不吃。”
“今天的菜,金少爷已经很费心了,不必事事周全。”
“嗯。”年轻的公子认真点头,“此番置办得仓促,下次我一定用心准备。”
观行云夹着一块酥肉,半天未下口,看得叹为观止。
这?都能反客为主,连“下一次”的理由都找好了。
他手段果然很高!
观行云狠狠地咀嚼着食物,盘算着要如?何反击。
燕山并没他那么多的感?慨,虽然明白观亭月说“只是偶尔不吃”仅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一桌菜吃得风起云涌,唯有角落里的观天寒无知无觉,仍在满腹悲伤地埋头扒饭。
酒宴结束后,天色早就全黑了。
四下陆续走过府上巡夜的侍卫,灯火从镂空的墙窗明暗不定的照进来。夜里的守备要比白日森严得多。
观亭月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东厢,金临亲自给她带路。
毕竟两人之间牵连着一纸婚约,在律法?上与真正的夫妻也就剩婚礼和洞房这两个仪式——尽管她的那份婚书,八百年前便不知丢哪儿去了。
现下金大公子要送,纵然是独处,依旧在情理之中。
“山庄很?大对吧?”见观亭月在瞧曲径旁的翠竹,金临温煦地问道。
“嗯。”她伸手随意撩了几片叶子,“就是冬天风大,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