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这?段零碎的时间,她终于将震撼的情绪平复下来,重新梳理着密室里观林海书信的内容。
一字一句想着其?中的细节,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迹象。
随着这?般抽丝剥茧,观亭月的脚步渐次放慢。
“怎么?”燕山轻瞥过来。
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不好说,我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燕山:“怪?”
“嗯。
”观亭月深蹙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一开始在谷底拿到那些没烧干净的旧书信时,我就觉得有点违和,可一直也不明白是哪里异样。”
“方才细细一想,你?说……”
她顿了顿,“如果我爹烧毁书信,有一两张漏网之鱼的确不稀奇。但?,会落下这?么多?吗?”
而且幸存的信件,又恰好是关于“老宅”秘密的,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巧合到,她甚至怀疑是否有人为的痕迹在里面?。
倘使真如她所想。
那么包括这?次北上寻亲之行,包括她找几位兄长,莫非也是被某人刻意?引导……
燕山开口打断了这?个念头:“不过观老将军确实是曾在伏首山驻军扎营,那些痕迹、密道做不得假,你?自己也承认时间是能对上的。”
的确如此。
观亭月只好抬手去摁眉心。
大概是一夕之间得知了这?么个迂回曲折,骇人听闻的真相,忍不住跟着老爹一块儿勾心斗角起来。
“但?愿是我多?心了。”
说话间就到了戏台附近,台子上却不是杂耍,而是在唱《牡丹亭》,好些买了饭食的看?客坐在底下边吃边听。
然而周遭并没寻见双桥的身影。
“去蜜饯铺、糕饼店问问?”燕山提议。
他们沿着卖吃食和小玩意?儿的街巷来回打探,依旧毫无下落。
“这?样不是个办法。”观亭月感觉他俩一路上承受了不少责备的目光,大有被误会成?“粗心弄丢小孩儿的年轻夫妇”的趋势,“多?找些人手,总比你?我瞎转悠强。”
接着又打道回府。
不曾料,刚一进门,迎面?就望见观行云和观暮雪站在正院当中,而后者正给双桥看?病。
“说句话我听听。”观暮雪坐在轮椅上轻声吩咐。
小姑娘大概知晓他的身份,反而比面?对其?他大夫时显得更?为慎重紧绷,酝酿许久才勉强抄着一口奇怪的发音问了句好。
他表情倒是瞧不出?什么,从?怀里取出?一把九连环递过去,口气极温和,“玩过这?个么?”
“不要怕,你?来试试看?。”
双桥兀自去一边解连环锁,观亭月走上前,先瞧了她一眼。
“三哥,四哥
。”
观行云抱着胳膊,闻声转头,“小月儿回来啦。”
“老四正给小丫头诊治呢,横竖他在郊外一个人住冷清得很,我便擅自做主把人领到了家里——你?没意?见吧?”
后半截问的是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