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握不稳刀!我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才获得许可过来参加最终选拔的!” 云鹤揭穿了他:“但是还没有跟鬼战斗过吧?” 他大概了解过,鬼杀队的生源是被鬼杀队剑士从鬼的嘴里救出来的小孩子,由退役的柱担任指导。这些孩子大概一生都无法忘记亲人的死状,所以会对鬼有着潜意识的恐惧。 鬼杀队要选拔的,是能够克服恐惧,或者能够将恐惧化为力量的出色剑士。 男孩用更大的声音说:“我可以的!” 看着他凶悍的眼神,云鹤觉得有点可爱,于是说:“好的,我知道你可以送我出去。” “啊?参加选拔不是要在这里待到天亮吗?你为什么要提前下去……难道说,刚开始你就要弃权逃跑吗?” “因为我不是参加选拔的人啊。” 白发的青年自始至终都一副悠闲散漫的样子,哪怕是挥刀,也闲散得像是在挽剑花。 直到旁边的树倒成一个标准的大圆,鬼的残肢散落一地,男孩才意识到,这个人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 云鹤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等他回神之后还是懒散地说:“我迷路了,送我到下山的台阶处就可以了,谢谢。” 男孩眼睛晶亮:“您难道就是最强的柱吗?” “不,我只是一个游客,你说的柱,比我厉害多了。” “好的,大人,我这就送您下去。” 男孩在山林里有着极好的适应能力,尽管是闭眼睛一口气冲进来的,但也很轻易地乱七八糟的路中找到了下山的方向。 就像陀思说的那样,大多数的剑士,都是通过刻苦努力,才能从远比自己强大的鬼的手底救下生命。 所以云鹤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觉得他们比自己厉害。 等他们走到台阶旁边的时候,有人已经等在了哪里。 血迹在白色的袖子上缓缓消失,这位看起来也弱不禁风的青年有着仿若魔鬼一样幽深的紫色眼眸,但在看向少年身边的白发青年的时候,又瞬间变得温柔。 啊,是恋人。 少年羡慕地想着,希望自己可以活到结婚的那天,然后怀着对未来的期待,握紧刀返回林子里。 然后发现里头没有鬼了。 他茫然地在林子里奔跑,偶尔瞥见鬼的身影,都被其他人争先恐后地砍掉了头。 现在的鬼,都这么拉的吗? —— 为了赶时间,陀思使用了稀血作为诱饵,山里几乎所有的鬼都奔着他过去了,又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崩解。 在稀血的味道散尽之后,林子里只剩下一些脑子不大聪明,实力又很弱小的鬼。 还被云鹤砍了好几个,对人类生不出食欲来。 两个人下去的时候,碰到了监考的一对姐妹,对方没有高光还像是黑洞一样的眼睛把乙方云鹤吓了一跳。 白发少女:“请等一下。” 黑发少女:“父亲大人希望能够见你们一面。” 正打算回程的两人又跟在长得像乌鸦,但是可以说人话的鸟后面,前去了鬼杀队的总部。 那是一个比藤葬山更隐蔽更偏僻的地方,甚至让云鹤发出了“苟住这项本领是流传在他们家的血统之中的吗”的感慨。 太能躲了,怪不得无惨猎杀了鬼杀队几百年都还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 被宇髄天元称作“主公”的人是一个面容可怖,身体孱弱,但非常温柔的人。 他将鬼杀队的成员称呼为“自己的孩子”,一言一语都带着安抚别人情绪的力量。 “因为做好了全员阵亡的准备,所以希望能够在离开之前,再选拔出来一届杀鬼剑士。”产屋敷耀哉解释着,“如果运气好的话,无惨会和我们死在那里,那么继承了鬼杀队意志的年轻一代会去葬送剩下的鬼。” 乙方云鹤:“唔。你打算带着所有的战力一起去花街?” “我们打算传播‘青色彼岸花’就在游郭的消息,吸引得知这件事的鬼过去。再派遣合适的人前去抓捕。因为鬼跟鬼之间的距离很远,消息具有延迟性,而上弦会直接受到无惨的命令,应该会知道那株彼岸花是无惨委托您种植的事情。有一定的几率,他们不会一起出现,这样我们就能够分别击破了。” 鬼杀队的主公语气沉稳地说明了计划。 “就这么相信一个给鬼王种花的人,并进行豪赌,真的好吗?” “这不是在赌,而是有且仅有一次的机会。我很相信我的孩子们,也相信,夜晚终将也会属于人类。” “我觉得那座山上的紫藤花很不错,有考虑移植到花街吗?我让城主给你们签文件。” 云鹤很欣赏他们的勇气,于是打算给予一些帮助。 产屋敷耀哉向他行了大礼:“万分感谢您愿意提供这个机会。” “那作为感谢,可以把给你们制作日轮刀的工匠介绍我认识吗?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如果合适的话,我想委托重锻一把刀。” “当然可以,我们有一个村的锻造匠人,他们各有所长,您的刀大概是什么类型的刀?” “一把妖刀。” “天音,去请钢铁冢萤先生。”委托完妻子之后,产屋敷耀哉向客人解释,“这位先生喜欢钻研刀的各种特性,也很喜欢实验。” 听说可以接触那把“砍了鬼之后,鬼就会爱上人类”的刀,钢铁冢萤保持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冲了过来,握住乙方云鹤的手震声说:“请务必将刀交给我!我保证完成重锻。” “请不要用新郎对丈人说‘我一定会好好对您女儿’的语气讲话。” 狠狠地吐槽了之后,云鹤表演了一个手臂里抽刀,将薄如蝉翼的刀展示给对方看:“这把妖刀的本体被人碎刀重锻成了数柄,在几十年前分别卖给了别人,我收集了两柄,实在是懒得费精力去找剩下的。” 园原杏里因为离得近,他倒是能感受到,但他做不出来跟小姑娘抢东西的事情。 钢铁冢萤听完之后勃然大怒,红色的奇怪面具喷出白色气体,大喊:“暴殄天物!!!” 及时捂住耳朵的云鹤深深地觉得,这里的人都好吵。 “所以对能力会有影响吗?” “除了控制权会分高低之外,没有影响,因为它的特性就是分裂和传染。被砍过的人,即使挥舞的不是罪歌,也依然能够将控制传染给其他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的bug。 “斯巴拉西——”锻刀人深情的目光甚至刺破了面具,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刺目,“也就是说,无论添加什么材料,都不会对它造成影响,您希望它有些什么功能?” 乙方云鹤也十分期待地说:“更锋利一点吧,其他的无所谓,主要是想要特效,你懂我的意思吗?” 朴实无华的生活已经不适合他了,从今天起,他就是华丽的大反派! 钢铁冢:“啧。” 可以说是非常嫌弃了。 正在跟陀思商讨细节的产屋敷耀哉转过头,笑着说:“您所说的特效,是由呼吸法产生的,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试着学习,当然,您的恋人也一样。” 重锻的委托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听说不急着要所以延长时间用来实验),正在练习的灶门炭治郎被他们带走负责教学呼吸法,附送了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呼吸法学不了吃亏学不了上当。 即使不用来挥刀,也可以强身健体。即使学不会也可以扩充肺活量,增加行动力。 有天赋的人几天就会,卡密的亲儿子当场就会。 陀思是前者,挂逼云鹤是后者。 别人学武靠努力,云鹤学武靠想象。 挂都开到这份上了,系统希望某人至少积极一点。 云鹤:哦。 时间飞快地又度过好些天。 当童磨终于费尽心思地背着无惨,抱着玉壶赶来阔别一个月的游郭的时候,发现中央大道中间的花坛里,全都种上了紫藤花,城里的其他地方也种了很多紫藤花。 但并不是没有鬼容身的地方。 没有种植紫藤花的地方连成了一条条的通道,屋子里住着不知道什么人。 充满了甜美女性的游郭,已然不是鬼的巢穴,而是鬼杀队的陷阱。 玉壶从罐子里探出柔软的身体,从山坡往下看,发出古怪的笑容:“童磨,你是要跟我一起分享猎杀柱的功劳吗?那你吃女人,我吃男人吧,我知道的,你很喜欢吃营养丰富的女人。” 童磨极为感动地说:“真是太体贴了,玉壶……他们有女性的柱吗?” 玉壶:“谁知道呢哈哈哈——快进去吧,我迫不及待了。” 童磨就抱着他直冲进乙方云鹤所在的新住所,礼貌敲门,在门被打开之后,兴高采烈地的对云鹤说:“看这个!上弦之五!” 乙方云鹤看着面露不可置信表情的玉壶,说:“他看起来好像很震惊你会骗他。” 童磨笑着说:“上弦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他啦,在他出门之前,我们可是花费很久才挑出最好看的罐子来。” “真是感人的塑料队友情。” 云鹤听到对方讲这是最好看的一个罐子,下意识地打量了几眼,然后失望地说:“用一个美术人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个仿青花瓷的罐子实在是不像青花瓷,而且还不对称!你们该不会是在古董市场被骗了吧?我跟你们说,古董市场只有全新的东西才质量好,下辈子不要被骗了。” 他的话精准地踩到了上弦之五的雷池,玉壶愤怒地要将他绞碎。 然后他的罐子就被扣在了旁边种花的花盆里。 并且因为动作过大而碎掉了罐子,无法使用血鬼术。 以上行为均由童磨先生执行。 雪白的根系瞬间蔓延到玉壶全身,吸血吮骨,不放过任何一滴能量,但消化缓慢。 乙方云鹤诡异地感受到饥渴,觉得那血肉很甜。 为了保住身为人类的尊严(?)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童磨则欣赏了全程。 过来大概十几分钟,里头传来童磨惊喜的声音,云鹤也感知到从彼岸花那里传来的餍足情绪,于是走了进去。 鬼杀队辛辛苦苦一个月抓来各种具有异能的强大的鬼,才让彼岸花长出一片叶子,而被以为跑路的童磨带来的上弦之五,直接让花花长了三片叶子。 云鹤:“辛苦了,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童磨:“可以呀,什么事?” “我这里有一句台词,需要你帮我念一下。”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陀思所在的房间,此刻的陀思先生因为锻炼的劳累而陷入安睡。 童磨给屋子里降温,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入。 陀思睁开眼,看到门那边靠着一个轮廓不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