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爷究竟是什么样的狠心肠,才下这般毒手。
周红红把棉被摊在小推车上,跟二姨太合力去抬他上来。
程意皱着眉,哼了几声。
回来的路上,周红红推着车,低低地问:“二夫人,老太爷这种打法,程意也不躲么?”
“从来不躲,他就是个硬脾气。那毕竟是他爷爷,老太爷以前没这么狠。”二姨太疲态尽显,早已没了以往的从容与妩媚,“红红,万一他……我该怎么办……”
周红红急急道:“不会的。他为了二夫人你,会咬牙撑着的。”这是真的,她看得出来,程意对于自己的母亲很重视。
二姨太由衷地说:“红红,我们母子一辈子感激你。”
“二夫人,你别这么说。其实,他人不坏……”
二姨太苦笑了下,没再说话。
回到周家的时候,郑大夫已经到了。他见到伤者的情况,正色道:“这小伙子怕是有好一阵子不能下床了。”
“那……会留下后遗症么?”二姨太声音都是抖的,只好握着周红红的手寻求着支撑点。
“这我还要仔细查看下伤势。”
房里寂静无声,都在等待郑大夫的诊断。
郑大夫检查了程意的伤后,心下有了定夺,“我得回药铺拿几味药。”
等到大夫离去,二姨太又忧心忡忡:“大夫也没说能不能治好,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老郑对于铁打损伤很有一套,不会有事的。”周妈妈只能这么说,她猜到二姨太八成还空着肚子,又说:“二夫人,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煮个粥,你这晚上都累坏了。”
二姨太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
周红红端来了一盆温水,让二姨太先给程意擦擦。
程意的伤口和衣服都因为血而粘在了一起,二姨太不敢去扯他的衣服,只能把裸露皮肤上的血迹轻轻拭去。
郑大夫在药铺抓了药就立刻回来,他把药递给了周红红。
周红红急忙去了厨房煎药。
周妈妈也在厨房忙乎,打算把晚上的剩菜热一热,让二姨太先吃着。
周红红接过手:“妈,我来吧。你去陪陪二夫人,她情绪不太好。”
“嗯,菜热好了喊我。唉,这都什么事啊,那老人家怎么这么狠。”周妈妈感叹着,便把厨房的活给女儿,自己出去了。
郑大夫给程意喂了药后,说道:“如果这药下去,三小时内他会拉,那就有救。否则就无能为力了。”
二姨太被后半句吓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郑大夫见惯了家属的情绪波动,继续平静地说着:“如果他有反应了,那么这几味药,隔水蒸二十分钟后用纱布包起,给他伤势重的部位热敷。”
周红红应着,认真地记下蒸药以及敷药的步骤,送了郑大夫出门。
她想,明天的考试怕是要亮红灯了。
但是只要程意能醒来,那什么考试就由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