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吓一跳,手机都差点从手里飞出去,惊慌回道:“爸爸,我在唱儿歌呢。”
“大晚上唱什么儿歌?”
何缈闭眼胡吹:“睡不着,给自己催眠。”
“都快十二点了,别想太多,啊,早点睡,把灯关了。”
“好,这就关!”
何缈神速跳下床,啪一下把灯关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这才惊魂甫定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在乌漆抹黑的环境里,自暴自弃地把刚才录好的第n个也不知能不能入耳的超级倍速音频发给了陈斜。
手机的另一端,陈斜岔着双腿坐在床上,低着头和自己胯间的某个昂首挺胸的玩意儿谈判。
“咱商量一下,放过彼此,安分入眠好吗?”
他偏了下头:“不是你这玩意儿讲不讲道理,有点轻浮了啊,才看到多少你就这么大反应,出息!”
“你下不下去,你——”
身侧的手机倏然一响,微信进了消息。
是音频。
陈斜眉毛一挑,点开中间的小三角,何缈细软的声线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语速有点儿快
,声音却是轻的,带着点不刻意的娇。
十秒钟后。
陈斜搁下手机,低头瞅了眼胯间始终斗志昂扬的某玩意儿,点了点头,认输:“行,你牛逼,你赢了。”
然后下床,走出卧室,进了浴室。
和何缈一样的是,在这寂寥的深夜里,他也面临了来自长辈的灵魂拷问。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水声的陈民锋,忍不住打开房间门,隔空吼了句:“小斜啊,怎么回事啊你?刚不是洗过澡了吗?”
陈斜在兜头而下的水帘里,闭眼胡吹:“刚健身做了500个俯卧撑,冲汗呢!”
“……”
而另一端的何缈,半天没等?到陈斜的回复,忧心忡忡地点开自己刚才录的音频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除了台词不堪入耳、语速有点快外,倒也正常,起码不嗲也不作。
尽管如此,还是有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之奇效。
何缈有理由怀疑,陈斜对这两句台词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以入耳,现在听完她录的音频之后,可能直接听萎了。
她掩面片刻,又叹了口气,点进陈斜的朋友圈。
上午他们在乌陵街的广式早茶店吃东西的时候,陈斜有发一条朋友圈。何缈今天一直想着要看,中途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忘了或岔开了。
这会儿终于能看了。
配图很正常,一柄勺子,两颗芋圆,还有握着勺子的半截手指也入了镜。
然而,文字终究还是超出了何缈的预料——
“重点不是芋圆,看到握勺的手指了吗?请把恭喜打在公屏上!”
何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