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志铭上写着他一生征战的英勇事迹,却没有任何关于婚嗣的记载。
而终其一生,他都在为当初的天真易信赎罪。
而花溆,在和封郁最开始的别扭试探之下,终究是被他打动了真心。
两人果然就生了小公主一个孩子,她被好生的养大,最后继承了皇位。
花溆这才知道,原来女人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小公主哪里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有些博爱,像极了老皇帝,见一个爱一个,博爱的紧。
花溆看的蠢蠢欲动,艳羡不已,她看着封郁,不高兴道:“我就你一个呢。”
封郁听多了,就当没听到,反正两人的孩子都生孩子了,让她做做梦,胡思乱想一下,也是无所谓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感觉到爱意,知道她不过是说说罢了。
“行了,头发都白了,还胡闹什么呢,当自己年方二八,色比海棠呢。”
封郁瘪嘴。
花溆笑眯眯的看着他。
封郁赶紧改口:“有些人呢,从小就好看,这老了也依旧好看,你就是其中翘楚。”
这么说着,他不禁也笑出声来,侧眸望过来,温声道:“能够和你共白头,是孤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他最庆幸的,也是在朦胧中,就将这宝藏直接拉自己怀里,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么说着,他不禁浅笑出声。
花溆也歇了胡闹的心思,侧眸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当初那个清隽摄人的阴翳少年,如今脾气温和,眉眼柔和。
“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也是我的幸事。”
“那下辈子呢?”
“反正上辈子在一起了,这人们都说三生三世,许是下辈子也在一起吧。”
“你如何知道上辈子在一起的?”
“怎的,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永远。”
花溆听着他说,不禁笑出声来,牵着他的手,一道施施然往外头走。
那年桃花灼灼,花树下遇见了脂粉香浓,艳骨绝生的表小姐。
这一眼,就搭进去两辈子。
封郁勾起唇角,让花溆立在树下,他手下一笔一划的开始描摹。
优雅端方的白发老太,笑容宠溺的望着他。
而身后,是一道若有似无的身影,昂头看着她,无端的透出几分仰慕来。
“呃。”封郁喉头一痒,他咽下喉中腥甜,落笔最后一划,点在她眼睛上,那画中人,登时活了一般。
花溆瞧着他脸色苍白,登时反应过来,这人,怕是寿数尽了。
两人差不多的年岁,她这些日子,也有油尽灯枯之感,这会儿瞧见他如此,当下气息也弱了下来。
“走吧,回去。”
两人相携离去,互相牵着手,在桃花灼灼下,蹒跚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