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舍道:“我去见见朋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出门来吩咐临江,“替我保护好她。”
临江额首,目送江月白下楼。
怕君后听见他声音会起疑,临江也不敢说话,一直规规矩矩抱着剑站在门口处,时不时打量着过往的人,警惕的很。
秦楚自顾喝酒,约摸着过了有一炷香时间上,她听到秦琬的声音,人正说着话儿往楼上来。
虽是同父的亲姊妹,她却不想见秦琬,便搁下酒盅,把面具拉拉盖住下颌线,闭目养神。
楼梯上秦琬的声音渐小,见着临江,便开口追问,道:“我方才分明瞧见他同人过来,你让我进去。”
临江为难,往前走一步堵在门口,拦住她摇头,示意她原路回去。
秦琬穿的一身的雍容华贵,脸上却刻薄的很,调高个音节,质问临江,“你敢拦我?里头是谁?是不是张幼陵从外头带回来的小贱人?还带着面具,是没脸见人啊?张幼陵长得一副道貌岸然,也是个衣冠禽兽,我阿姊才跳崖多久的,他转而就喜欢上旁人了,他要是知道他喜欢的这个下贱胚子正勾搭人,只怕现在在台上也坐不住了吧?”
临江皱眉,他觉得合德帝姬说的话太过分了,又是骂贱人,又是骂下贱胚子的,简直腌臜泼妇骂街一样,便冷下脸把手里的剑往前一举,作为对秦琬的警告。
秦琬身旁的侍女往前一步,护在秦琬前头,瞪临江,警告他,“你一个持剑护卫,也敢猖狂?对我家主子刀剑相向,回头主君定会治你罪的。”
秦楚在里头听着,觉得稀奇,秦琬居然会为她打抱不平了?当初弄瞎她的时候,下手可一点儿都没迟疑,不曾待她做过阿姊哩。
秦琬和侍女自说自话,秦楚有些生气,心道,持剑侍卫也不说话,可能是个哑巴罢,就起来准备替持剑侍卫解围,她摸索着走到门口,操手倚门框,语气不咸不淡道:“这位姑娘想必应该出身高贵,怎么一口一个贱人的?也忒难听了些,今次昙中祭花会,人多口杂,姑娘要注意举止才是。”
秦琬扫她一眼,愤愤,“你就是
张幼陵的姘头?”
她皱眉,轻笑,“姘头这么难听的话信手拈来,你小小年纪怎么生的这样没有教养?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人从根上就不好,长大了也自然不好,姑娘瞧瞧,外头坐着那样多的世家公子,若听到你这番言论,想必也同我一样大开眼界,往后姑娘没有教养的名声传遍六国,怕嫁不出去了。”
“你!”秦琬气不过,伸手去扯她,却被临江挡住了,临江横眉竖目气势汹汹的看向秦琬,拔剑出鞘,粗声道:“帝姬自重。”
秦楚在临江肩上拍一下,惊讶的问他,“原来,你不是个哑巴?我还怕你吃亏来替你站场子,你这个人明明可以拿话堵回去,偏不说话,我在里头替你着急的不行。”
临江请她回去继续吃酒,说主人吩咐属下保护姑娘周全的,姑娘磕着碰着,被人欺负了,就是属下失职。
实诚人就这点最可爱,没太多心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顶喜欢这样豪爽的汉子,遂摇摇头,大方道:“我不想吃酒了,想出去透透气,你扶我下楼罢。”
临江嗳一声,收剑入鞘,扶起她就要走,却被秦琬结结实实堵在前边。
秦琬挑衅的看着秦楚,哪里有什么身为公主的矜持,掐腰指着秦楚的鼻子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方才同你一起的人是谁?你又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你背着张幼陵勾搭旁人,不要脸。”
秦楚纳闷儿,“天岁国师,就是天岁的君主也要敬尊一声先生,你身为小辈直呼其名,你才不要脸。再有,你怎么知道我勾搭旁人?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哪只眼睛瞅见我勾搭旁人了?旁人在哪呢?”
“我分明看见你们,”秦琬挤开他们,往屋里冲,“你们一起上楼来的,人呢?人在哪里?”
她闯进来,没有看见江月白的影子,眼里尽是失落,呐呐,“不可能,我瞧见了的。”
秦楚嗤笑,拽临江的袖子,小声道:“咱们别理她,走罢,我知道有个地方,最适合喝酒。”
临江给他拽下楼来,绕道离开祭花会,从后院牵了两头小驴子骑着上了街。
他很为难,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终于忍不
住道:“姑娘,我家主人回来见不着您会担心的。”
秦楚拍拍驴屁股,“多大的人了还能走丢呀?我是看你刚才被人欺负带你出来散心,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忸怩呢?”
临江沉默,他嘴笨不太会说话,心里想着君后说的也对,两个大活人也不能丢了,不过君后没听出他的声音来,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见他没说话,秦楚指指前头,问他,“是不是有个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