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隅站起来,他皱眉,觉得自己同江月白比,还是太正人君子了些,你看,人家就不会端着国君的架子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不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个貌美如花的帝姬。
秦琬此时在江月白眼里,就是个挂佛珠的木头桩子,江月白哪里把她做个人待?
他把佛珠撸上手腕,三两步走到桌前拉起秦楚,从怀里掏出个镶金边的黑曜石手镯子给她套上,拽着秦楚便走,也没有理站起来皱眉看他的萧道隅。
秦楚有些懵,拖着江月白不走,喊萧道隅,“你是什么情况?”
萧道隅打开折扇,略笑了笑,“阿楚别怕,跟他去罢,有些话,说清楚也未必不好,叫他死了心。”
“什么就说清楚?死什么心?”秦楚给萧道隅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力挣开江月白的手,愠怒的斥责江月白,“江弗,你脑子有坑吗?”
说罢去撸他方给自己套上的手镯子,摘下来还给他,跑到萧道隅身边,愤愤,“我要回去,出来久了,我夫君会担忧我。”
萧道隅和江月白同时黑下脸来。
萧道隅心道,张幼陵这招真阴损,对外宣称阿楚是他捡回来的小媳妇,断了陈国和天岁两国的念想,碍于身份,他不能同神宫的国师抢人,看江月白,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月白只在心里冷哼,果真是阿楚把他从雪山里救出来的话,若不是他认错了人,误会她伤了她,哪里就叫张幼陵钻了空子,来同他抢人?
他抬眼,喑黄的领子衬得他面容有些憔悴,声音还是一贯的沙哑,“阿楚,跟我走。”
秦楚心里翻个白眼,这江弗就是脑子有坑吧?她懒得理他,反手锤了萧道隅一拳,“我先回了,你,你一会儿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她拾起桌上的面具戴上,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呀,萧道隅要秦琬交出她的佛珠串子,横竖和江弗也没什么关系罢,再说,江弗怎么会和萧道隅针锋相对的?
萧道隅居然脾气这么,好允许秦氏小辈以下犯上了?这储君做的,还真平易近人。
她自顾摇摇头,喊茶棚老板,“老板,把驴
子给我牵过来,今儿的茶水钱这位拿扇子的公子会给你的。”
老板看着这一堆人,又是跪在地上不起的,又是剑拔弩张的,黑发的贵公子一脸淡漠,白发的那个杀气腾腾,吓得他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他这摇摇欲坠的小茶棚顷刻就会荡然无存,这时听到秦楚喊他,冷不丁打个寒颤,忙跑到外头把驴子牵过来,喊她,“姑娘,驴子给您牵过来了。”
秦楚摸索着过来,拍拍驴子的背,笑着同老板道谢,“有劳有劳。”
留下也看不见人,江弗又有点不正常,萧道隅的心思她也吃不准,烂摊子爱谁收拾谁收拾,她得回去瞧瞧师父。
不能离开试剑会到处乱跑,是同师父约好了的,一会儿师父发现她不见了,指不定要发脾气。
秦楚骑上驴子慢悠悠走了,江月白要去追,被萧道隅拦下来。
“别急呀,咱们之间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江月白给临江递个眼色,临江明了,点头追了上去。
茶棚老板站外头也不敢再进来了,手套进袖子里,冲伙计抬抬下巴,伙着伙计两个人躲得远远的。
两人找个墙根儿蹲下来,伙计捏把冷汗,问道:“老板,万一他们打起来,损失咱们找谁要去?”
老板袖袖手,倚着墙道:“这几个人,都是有来头的,真拆了咱们茶棚,也不会赖账,放心吧,你老板始终是你老板,不会看走眼的。”
伙计还是很担忧,不停的往茶棚那里瞅。
江月白干脆坐下来,冷着脸,“世子要说什么?”
萧道隅也不急着同他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秦琬,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饶有兴致道:“合德帝姬,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昭和帝姬救过江月白的?说说罢。”
秦琬慌忙摇头,“世子信我,佛珠确然是我的,我为什么坑害我的亲姐姐呢?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切切的哭,洒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萧道隅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有天大的好处。”
江月白有些讶异,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攥紧了手安静的坐那听着。
秦琬仓惶,拿帕子擦擦眼泪,匍匐在地叩头,“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天岁的规矩,诸侯国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