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寨的寨门被木头顶了个大洞,士兵们欢呼一声,卸下巨木,挥着长矛冲进黑鸦寨。
楼望舒御马冲到前方,提着一把长刀,依旧是从阿骨打那里讹来的那把。
踏雪被这女人骑着,早就一肚子气了,四只蹄子迈得飞快,恨不得让这女人赶紧去送死。
楼望舒借着马飞驰的速度,右手长刀轻巧划过土匪喉咙,赶
在腥臭粘稠的血液飙出来的前一秒错身离开,不沾半点血渍。
夫人开路,两边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土匪尸体,这无异于一记强心针打在楼家军心中。
他们高高举起长矛,三步并作两步冲在第一线,锋利的矛头砍在土匪身上。
硝烟弥漫,士兵们的轻甲上早已看不清原色,黑红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每一个活下来的人来不及和死去的伙伴告别,就要重复下一轮杀戮,在残肢和血水里苟延残喘,拼命求的你死我活。
“砰——”
一具尸体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头和脖子只有一层皮连接,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和血肉,看起来岌岌可危。
“黑鸦寨大当家已死!”
楼望舒甩了甩手上的血,血珠如同仙女散花般坠落在尸体身上。
她就这么站在别人需要仰望的地方,一把长刀寒光毕露,披风下摆被血水浸透,而她的脚边,早已用生命堆起了尸山血海,每个人死不瞑目的眼神里还带着迷茫和仓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死了,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大当家一死,黑鸦寨群龙无首,顿时人心大散,楼家军趁此机会,狠狠重创他们。
此战在黑鸦寨大当家死的时候就已经显露结局,楼望舒将大当家的头挂起来示众,回身一刀将踏雪的头砍下来。
来不及悲鸣,马尸重重倒在尸堆上,又从尸堆上滚下来。
楼望舒一脚将马头踢远了些,面无表情用袖口抹掉大刀上的血迹。
“以为自己是匹千里马就能对主人挑三拣四吗,呵……”
她轻飘飘觑了眼脚下的尸体,“畜生而已,不能为我所用,杀了又何妨。”
“禀告夫人……”
楼望舒打断他的话,“不要叫我夫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将军。”
那士兵鼓起勇气抬眼看她,又飞快低下头,心悦诚服道:“是,将军!”
楼望舒问他:“有何事?”
士兵说起正事,“禀告将军,黑鸦寨已经全被我们拿下,死三百六十七人,重伤四百二十人,俘虏五十人。”
顿了下,他继续道:“此外我们的人还发现了女眷。”
楼望舒眉头一皱,“土匪窝里怎么还有女眷?”
话音刚
落她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一沉,立马吩咐道:“速带我去!”
“是!”
女眷所在地是一间破烂的小院,楼望舒一进去就看到十来个女眷站在院子里,看到有穿着盔甲的人进来立马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她扫了一圈,见这十来个女眷中不仅有二十来岁的少妇,甚至还有十岁左右的女童。
她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衣不蔽体,露出青紫的皮肤,面色惊惶,看向楼望舒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惧怕。
“你们不要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楼望舒抬脚靠近两步,她们立刻像小鸡仔一样聚拢一堆,缩得不能再缩。
楼望舒神情紧绷,对负责看管的士兵沉声道:“叫一个俘虏过来。”
不多时士兵被拽着一个俘虏过来。
俘虏摔在地上,立马朝楼望舒爬过来,一边爬一边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