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对于江砚来说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保障。
或许是因为有了更深的羁绊,能绊住她?可能离开的脚,也能将两人名正言顺地绑在一起。
当拿着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时,江砚悬至半空的心也终于安定,指腹摩挲着两人并肩齐笑的照片,又划过钢印敲下的纹路,一时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久以前,江砚也曾在梦中幻想她?身披嫁衣时的模样,但每一次都是他?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看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这无疑是对他?的凌迟,等从梦中惊醒之时,那?种几近要窒息的疼痛还心有余悸。
在与颜杳重?逢之前,他?从没奢望过能与她?共入婚姻的殿堂,而与她?在一起之后,江砚大胆包天地幻想过他?们的未来,却也只敢把这种妄想小心翼翼地揣在心中。
他?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痴心妄想’,但在今日却又恍然意识到,其?实还有一个词叫做‘美梦成真’。
不等两人走?至停车场,江砚便举着两本结婚证拍了张照片,像每对新?婚夫妇从民政局出来都会?做的那?般,发了条朋友圈,并配文:结婚。「心」
简单扼要的两个字,有点像通知,但其?后的一个爱心却是隐隐昭示着他?的欢喜。
是的,非常欢喜。
颜杳站在一旁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帘,瞧他?拍完照片后又仔仔细细地将两本结婚证叠在一起,再小心翼翼地放进外套的内口?袋中,放完后还拍了两下,似是在确保它?不会?有任何闪失。
“我的那?本,你不准备给我了?”颜杳伸出手,失笑道。
江砚侧头对上颜杳戏谑的目光,随后一本正经地将她?伸出的手拽在掌心里,十指相扣。
“我帮你保管。”
结婚证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锁在高级保险柜里的。
想到这里,江砚呼了一口?气?,心跳声还在‘咚咚’作响,寒风呼啸中,一层薄薄的热汗黏在后背。多巴胺刺激下的江砚血脉偾张,纵使多日没睡上好觉也依旧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半分清冷,像是三月初春时的暖阳,夹杂着万物复苏的灿烂。
“你手汗好多。”
颜杳感受着掌心黏糊糊的汗液,眼中的笑意更甚,假意想要抽手。
江砚见此,握着颜杳的手越发用力了些?,“有点紧张。”
颜杳停了动作,看着男人表情淡然的模样,眉峰微挑。
这叫做有点?
下一刻,江砚的视线转来,漆黑的瞳孔抱有几分埋怨,似是对颜杳‘嫌弃’他?这点有些?愤愤不平。
“不如我们来讨论?讨论?,刚刚在大厅遇到的那?个男人是……”
颜杳神情一紧,连忙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用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见她?笑脸盈盈地看着眼前的江砚,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嘘,老公,我们该回?家了。”
心跳漏了半拍。
江砚想,他?人没了。
领证上岗之后,江砚这才开始敲锣打鼓地准备戒指和婚礼的事宜。
颜杳对婚礼不急,只求一切从简,但在这些?事情上,江砚总有自己的坚持,说什么都是要最好的,就连戒指也是花了大价钱找人订制,据说找的还是珠宝届有头有脸的设计师。
早先就听赵小瑜提起过,江砚并非只是简单的大学教授,后来春节前夕洪姝敏的那?一遭也令颜杳隐隐有个猜测,可当结婚后江家二老极为自然地说要将海跃集团的股份送给她?时,颜杳还是直接愣了神。
虽说搞科研的人大多清高自傲淡泊钱财,更别说像江家二老这种把大半辈子?都放在学术钻研上的人物。但颜杳却没见过像他?们这般,在说笑间?就把股份直接送人的操作,更何况还是海跃集团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