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雨吐了下舌头笑了,然后说道:“你们先说话,我出去看看。”她说着,开门就出去了。孟欣雨知道他哥孟国俊就在医院照顾安若,此刻不在屋里,可能是临时有事出去一会,肯定不会走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她站在门口,万一她哥回来,她好阻挡一下。毕竟,陈浩然和安若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太多了。
看着孟欣雨出去,陈浩然和安若都是会心地一笑,孟欣雨这个丫头虽然有些多事,但心地善良,他们能再见上这一面,也多亏了她。
陈浩然见安若身体还是比较虚弱,脸『色』不好,说话的底气也不足,心中很是担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想要安慰几句,但又觉得多余,一时屋子里虽然没有别人,他们倒相对无言起来。
这时,安若有咳嗦起来,陈浩然连忙拿水给她。安若又喝了几口,咳嗦才渐渐好了些。她摇头苦笑道:“都好几年没犯病了,今年可能是有些累了,就有犯了起来,感觉比以前重了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安若自己虽然说的轻松,但心中明白,这次病势来的很猛,吃『药』根本就不好使,一下就被击倒,要比以前严重的多。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陈浩然着急,故意轻描带写。
陈浩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安若的病始终让他放心不下。大学的时候,一到入冬或者初春,安若必然犯病,轻者吃『药』,重者就得住院,尤其是怕得感冒,一旦感冒发烧就可能勾起旧病,所以大家都十分关照她的身体。他本以为安若在病已经好了,这些年也没听说,她再犯过病,可是如今,看起来情况并不容乐观。
陈浩然道:“听说你过几天就去美国治病,这一去怕是要很长时间,我想再见你一面,就急着赶过来。”
安若笑道:“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陈浩然一愣,脸『色』都变了,心中一痛,安若实在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何况她身上还有病,这多么不吉利。
安若见陈浩然神『色』黯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岁数越大,连个玩笑都不能开了!”
陈浩然跟着笑了笑,他不觉得这是个玩笑,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病情开玩笑。他说道:“这才去美国,也别着急回来,一定要把病彻底治好,否则可是一辈子的事。”
安若认真地点了点头。
陈浩然道:“这次旧病复发,一定是你这几年工作太累,『操』心太多的缘故。你这病需要清心静养,以后可要注意休息。”
安若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陈浩然,她难道不想休息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在商场上打拼对她的病情不利吗?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家里的生意需要有人打理,她又没个兄弟姐妹,那还不得靠她来支撑。
这时,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孟欣雨语气很恭敬地道:“程伯母好!”
“屋里有人吗?”一个温和而又略带严肃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孟欣雨笑道:“有人!”
“又是你哥哥?就是国俊在里边,也用不着亲妹妹来放哨啊!”那个女人笑了一下。
孟欣雨连忙道:“不是我哥,是”以后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想来是孟欣雨趴在那女人的耳边低声说的。
安若吃了一惊,向陈浩然道:“我妈妈!她怎么来的,昨天她还在杭州,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浩然也就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一听安若如此说,这才想起来,这是安若的母亲程月兰,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为了他和安若处朋友的事,他没少和程月兰打交道,这个女人很强势,也很有魄力。
这时,病房的门一开,程月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一扫,就看见站在安若床头的陈浩然,目光中惊喜,惊讶,愧疚,感激,无奈,种种情感全都交融在一起。
陈浩然也在看着程月兰,程月兰并不显老,和当初的样子变化不大,依旧气质卓然,英气『逼』人,只是眼角眉梢的皱纹多了不少,头发已经半白而已。
程月兰对陈浩然的印象极好,也对当初陈浩然挥慧剑斩情丝充满感激,尽管从今天的情形来看,无论是作为母亲的自己,还是作为初恋男友的陈浩然,都不见得做的是对的。她亲眼所见,女儿婚姻不幸福,这些年虽然家族生意大有起『色』,但自己的家庭却是支离破碎,备受煎熬,她何尝不是心力交瘁,暗暗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坚决要拆散陈浩然和女儿,多不定女儿的命运会是另一番情景。看着女儿的婚姻不如意,她更对陈浩然感到愧疚。
“浩然,你来了,多年不见,你还好吧!”程月兰首先伸出手去,热情地和陈浩然打招呼,眼中充满了慈爱和不安。
陈浩然连忙握住程月兰的手,说道:“程阿姨,我挺好的。您的身体也好吧!”
程月兰含笑点头:“好,我挺好的。”
陈浩然:“佟伯伯也好吗?”
程月兰点头道:“他也还行,没大『毛』病,不过,没有我身体好。”她一直握着陈浩然的手不松开,上下打量陈浩然,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说道:“我早听说了,你出息了,也是成功人士了,这些年在滨海市生意做的很大。我也替你高兴啊,我早就知道向你这样的人,早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
陈浩然苦笑不已,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当初你不就是嫌弃我家穷,不愿意把安若嫁给我,现在我是不穷了,可是安若也卧病在床,生死难料了。
程月兰思索道:“浩然啊,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陈浩然道:“十二年了。”
程月兰点点头:“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你已经功成名就,我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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