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这么一说,骆峰就更加惦念欣雨,但是母亲的病尚没有大愈,自己也脱离不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得到欣雨出车祸住院的消息,这容不得他不过去看看。
骆峰轻装简行,只背了一只包,走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他并不知道欣雨的伤有多重,医院的人也没有说,只是说让家里来人。
一路上,骆峰心神不宁,到底是怎么个车祸,那个人也没说,到底是欣雨出了车祸,还是别人出车祸殃及于欣雨,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车祸,肯定受伤不轻。
骆峰一路风尘,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来到病房,病房里空无一人,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是睡着了,长长的头发散『乱』地堆在枕头边上。
骆峰皱了下眉头,他不能确定床上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欣雨。
骆峰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蹑手蹑脚来到病床边,他怕惊扰了欣雨的睡眠。离得近了。骆峰仔细一看,的确是欣雨,也就是一个多月不见,欣雨消瘦了很多,可能是受伤的缘故,欣雨的脸『色』很不好,苍白中透着黄。床边有个支架,挂着几只输『液』瓶,白『色』的『药』水无声无息地通过通明胶管滴进欣雨手臂的血管里。
骆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欣雨,但想了想就又放弃了,还是等欣雨醒了再说吧,这几天自己是肯定不能走的了。
骆峰转身刚想退出房间,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看见床边站着人,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病房了?”
骆峰连忙道:“我是她朋友,来看看她?”
小护士奇怪道:“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都到哪去了,都好几天了,一个人都不来,真够呛!”
骆峰诧异道:“你是说,这些天她的家人一个也没来吗?”
小护士一边给吊瓶里加『药』,一边说道:“可不是,她自从入院,一个家里人都没有。他是交警120送来的,说是联系她的家人,好几天了一个人都不『露』面,真是的,放着个病人在这里,他们也不出面,这人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了。”
骆峰也糊涂了,欣雨的家就在本地,家里有父亲、哥哥还有妹妹,这些人怎么一个都不来?再说,孟家在本地是很有势力的,不会联系不上啊!
小护士换完了『药』,对骆峰道:“你是她的朋友,应该知道怎么联系她的家人,让她家人快点过来,医生有事和他们商量。”
骆峰看了看欣雨,小护士说道:“咱们出去讲吧,别打扰她睡觉。”
小护士笑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不是睡觉,是深度昏『迷』了。别说咱们在床边说话,就是在屋里敲锣打鼓都不会影响她,她根本就听不见。”
骆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欣雨伤的如此严重,深度昏『迷』持续下去不就成了植物人?这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小护士推着车走了,骆峰呆立在欣雨的床头,也不过是才一个月而已,怎么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欣雨还不到三十岁,植物人的结局对她来说简直是太残酷了。
骆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生办公室的,他需要进一步了解详情,到底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欣雨的主治医生正好在,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眼前这个被事实惊呆的年轻人是她的女兵人的男朋友。
女医生同情地看了看骆峰,为了安慰和使他平静一下,还用纸杯给骆峰接了一杯热水,然后翻开病历,给骆峰介绍欣雨目前的病情。
“她是因为车祸中,被车撞到,后脑碰到了硬物,导致颅内出血,血『液』凝聚了血块,压迫中枢神经,可以说,情况比较危险,如果不取出血块,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问题是手术的风险也很大,一旦稍有偏差,轻则终身瘫痪,重则丧命。可是保守治疗,靠『药』物解决血块,已经不现实,病人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植物人,到那时,就是想冒险一救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设法联系她的家人,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病人已经拖不起了,耽误了治疗时机,脑补损伤是不可逆转的。”
骆峰呆呆地听着,心里既空落落的,又像是一团『乱』麻堵在心口,这个抉择,要由他来下,他感到无比沉重,或许手术之后,欣雨就再也不认识他了,或者欣雨就永远随风而逝,但是,医生就在盯着他,让他决定是否签字,因为此时此刻,他是病人身边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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