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马利斯克的海岸写下告别的诗篇,四周的炮弹激起十米高的水花,他们于海军的轰炸中再次出航。阿拉巴斯坦的战斗结束了,王女目送她的伙伴安全离开,天蓝色的长发在炽热的风中飘扬,不灭的希望在沙漠中飞驰。在格林娜最后的回眸里,已然不见薇薇和卡鲁的身影。
再见,美丽的沙漠之国,坚韧的沙漠公主。但是,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纵隔山海,终有一天,也一定会在另一方天空下重逢。
她在船舱中整理薇薇留下的痕迹,薇薇曾无数次在门框处扶起即将撞到头或者已经撞到头的自己,或者是在她晕船时问能不能为自己做些什么。离开她不到一天,格林娜这才意识到只有当离开某人时,才会发现生活中处处是她的痕迹。罗格镇的人们是否也在思念她呢?格林娜抚摸着门沿的刮痕,希望前台的扶桑花依旧灿烂。
门外传来大伙儿的哭闹,脱离困境后,对薇薇的思念便一齐迸发出来。格林娜无奈地笑了笑,拿起薇薇常用的玻璃杯想着要把它放在哪里。
在这一刹那,船舱阴暗的角落传来微弱但又足够尖锐的视线,使得她一瞬间绷紧了身子,而手中的玻璃杯也跟着脱离了她的手心。
“糟糕!”
但想象中玻璃杯的碎裂声并没有传来,稍稍将视角向下移动,那个珍贵的,本应在地上碎成几瓣的杯子,正被一直手稳稳当当地接住,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但又柔和的手,再顺着往下看,地面上没有破洞便于潜伏在船中的陌生人将它伸出,
这只手是从木质地板上突然长出的,且带有自我意识的手。
“将它摔坏了可不好吧,那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的东西吧?”
接着,地面上又突然长出相似的手臂,一路衍生到声音传出的方向,它们像是接力一样将水杯递给了阴影处的主人。
格林娜没有轻举妄动,她始终紧绷着身体,如果仔细看向窗外,不难发现几股长蛇般的海水已经被她牵起,等待她的进一步号召。
阴影处的女人走了出来,当她完全在昏暗的室内现身时,格林娜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中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除此之外,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面前的女人带有与授文人相似的气质。小花园初遇时她的伪装太过浓厚使她忽略了这点,还是说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伪装。
巴洛克工作室的二把手拿着薇薇的杯子,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指向水杯上的海猫花纹。
“这个是他们的守护神,所以我猜这是她的杯子。”
“你有什么目的……”
罗兵将水杯放回桌面,不紧不慢地向门口走去。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喂!站住!”
乌索普对路飞的‘教导’透入房间,罗宾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推开门,将耀眼的日光放进房内。。
“终于离开岛了,辛苦了。”
巴洛克工作室的前社员来的第一个晚上,恰好轮到娜美守夜。格林娜将一床新的厚厚被褥送到航海士身边,以便她能够度过船首寒冷的长夜。娜美接过后对她说了句谢谢,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诉我。”
格林娜点点头让娜美放心,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而那已经不再是娜美和格林娜的房间,薇薇离开后,罗宾便成为了她们的新室友。
她关上门,却发现自称考古学家的女人还没有睡,她打开台灯正翻阅不知从哪里来的书籍。
“欢迎回来。”
罗宾合上书,将一杯牛奶递给格林娜。她没有动作,只是继续带着猜忌的眼光看着女人。而罗宾也似乎并未感到尴尬,转身将木杯放在了床头柜前。
“我应该睡上铺还是下铺呢?”
她瞥了一眼在山治的强力要求下,经由乌索普改造的床,平时都是娜美睡在上铺而她睡在下铺。薇薇来后她便主动要求睡在旁边的地面上。现在,多出的罗宾又变成了不安定的因素。
格林娜指向本应归还给她的下铺,在罗宾的一句轻笑和真体贴中将新的枕头和床单递给对方。她拉下台灯,无言的黑暗重新笼罩两人,浪涛声随着半闭的窗户传进她们的耳朵。显然这个房间的设计者在并未考虑过睡地铺的住客。星屑穿过层层薄云,将清冷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视锥细胞传递的信号使她从半梦半醒之间真正清醒过来,她皱起眉头,无意识地拿出了两张生命卡,一张是授文人临行前给她的,能够前往文之国的生命卡,另一张则是与艾斯道别时,他赠与的生命卡。
只要松开手,就能感觉到小小的纸片在她的指间移动,一不留神就能逃出她的掌心。她无奈地翻过身,看着星光下仿佛真正具有生命的纸片在地板上一点一点移动,朝着不同的方向。文之国的生命卡工工整整,上面镌刻着古老的象形文字,仔细闻闻还能感受到青竹的芳香。而艾斯的生命卡似乎更温暖一些,和它的主人一般。
“那是文之国的生命卡?”
上方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格林娜急忙抓回生命卡,让它们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朝右上方看去,罗宾正撑着一只手看向自己,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睡眠过浅还是始终未眠,只是她看上去有些惊讶,格林娜还以为她只是个永远镇定且优雅的女士。
格林娜点点头,罗宾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手心的卡片,但最后还是转了个方向回到原地。
“这可相当罕见。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那张精心制作的卡片,说道,“曾经见过文之国的使者,我的国家和他们常有往来。母亲的上衣口袋里也有这样一张卡片,不过那是金菊暗纹。”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