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罢,四十大板后若还有气,便发配至永巷,终生不得出。”
巧心欲开口辩解的话被皇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触怒君上,是何等大罪,难道就因为那个小丫头片子吗?
她凭什么!巧心心里又惊
又恨,但两侧的金吾卫已经开始把她往下拖了。
“巧心姑娘。”张德荣的徒弟李芳阴声怪气地在一旁道,“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进了永巷再慢慢想吧。”
“反正有的是时间。”
相关人员被处理干净后,殿内的其余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皇帝转头看向诊断结束的太医院院使,沉声问道:“她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贵人脉多浮紧,如水浮木,重按脉搏稍减不空,是风寒之兆。”(1)
“本该是小症,但微臣观之,应当是没有及时医治,才会高热不退。不过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微臣马上写几味药,煎好后按时服用,很快就可以痊愈。”太医院院使小心翼翼地说着。
“很快是何时?”
“这……”太医院院使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他也不敢保证精确的时刻。
“好了,你下去吧。”皇帝见他一脸紧张,不再追问,“你亲自去盯着煎药。”
“是。”太医院院使松了一口气,“臣必当尽心尽力。”
皇帝重新将眸光投于苏容臻的脸上,才刚将她带回宫,便让她遭了这样的大罪,是他的责任。
昨日回宫,天色已暗,他还没考虑好将她如何安置,便有紧急军报传来,临走前,只好命张德荣去安排。
谁知道才走这一会儿,就出了这等事。
小姑娘的脸上本就没有什么肉,现下又潮红一片,虚汗密布,看起来还真是怪可怜的。
皇帝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出现了一丝隐秘的疼痛,是为她而起的。
起初救下苏容臻,不过是因为一时意动,见不了一个顶着这张脸的孩子在外风餐露宿。
后来,他有意将她留在宫中,不过到了此刻,皇帝才开始认真思考起该如何尽心养育她。
再留在绫绮殿显然不能叫他放心,既然如此……
“李芳。”
“奴才在。”李芳上前恭候听命。
“叫人将长生殿东侧殿收拾出来,小娘子需要的吃穿用度一应准备全了,不得有误。”
思来想去,终归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放心些。
至于旁人如何想的,从不在皇帝的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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