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事情陷入了僵局,内卫统领突然来到了现场,他沉声对着手下说道:“将她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萧蕙蕙看到她的时候,面色微微变了变。
“属下禀告主上,此女是德庆郡主身边侍女,属下巡视宴席时,发现其形状可疑,于是对其审问搜查,发现了一样东西。”
内卫统领说完后,拿出了一枚东珠:“这是属下在她身上发现的。”
“说,你为何会有此物。”统领问道。
“奴……奴婢是德庆郡主身边侍候的侍女之一,今日一直帮郡主保管着一个装满珍珠的匣子。奴婢家中老父病重,凑不够药费,便一时鬼迷心窃,趁宫宴人多眼杂,偷拿了郡主的珍珠。奴婢该死!”侍女颤颤栗栗地说道,见自己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只以为犯了必死的大罪。
内卫统领将那玫东珠交给了太医,太医将之与箱箧中的其余东珠做了检视比较,俄而对皇帝说道:“臣很肯定,这两种东珠其实是同一批,都沾染上了百日泣。”
皇帝将目光投向萧蕙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萧蕙蕙面上终究是出现了短暂的惊慌之色,却又被她强行压下去:“陛下,仅凭这些,还无法定臣女的罪。”
萧蕙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皇帝不怒反笑。
他摇晃着酒盏中剩余的酒液,轻笑着问道:“那你说说看,还需要何证据。”
熟知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
在怒极的时候,反而不会表现出怒色。
反之,如果他笑得越真诚,潜伏的危险性也越大。
就像最顶级的捕猎者,往往会在夺取猎物的生命前,迷惑对方,给之以无害的假象。
“你不是想要其他证据么,这很好办。”皇帝的语气带着微微笑意,看着萧蕙蕙的眼神却毫无感情。
“朕现在就下旨,派兵封锁德亲王府,拘押府中人士,审判讯问奴仆,搜查各院各房。”
“至于你和你父,在此期间,就暂且以最大嫌犯的身份在天牢待一阵罢。”
“等什么时候,此事有了结果,你再来说你清白无罪。”
“不过。”皇帝话风一转,“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在德亲王府中查出了什么,这可是全府上下都逃不过的谋逆之罪。”
“届时,你的父母亲眷都会陪你同赴黄泉。”
“其实这样也好。”皇帝唇角微勾,“黄泉路上一家为伴,不会寂寞。”
萧蕙蕙听到拘押搜查,天牢等字眼时,脸色瞬间变白。
待听完皇帝的所有话之后,整个人更是一副摇摇欲坠之姿。
“陛下为何对臣女如此残忍。臣女与您血脉相依,如何也比得公主接近,可您却为了公主对臣女步步紧逼,不肯放过。”萧蕙蕙颤声说道,嗓音微哑,带着哭腔。
“是朕逼得你犯下大罪吗?至于血脉亲情,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可笑至极。是谁先漠视亲情的,你心知肚明。”
皇帝忽然觉得很无趣,自他掌权以来,无数人控诉他不顾血亲,冷血无情。
但无人想到,那些所谓血亲,可是在他微末之时,捅刀最深之人。
就连现在,也还是要装成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却一边毫不留情地戕害他的至爱。
这一生,或许他本就不配拥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