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地读?”
“对,连着题干和选项,每一个都认认真真的审阅。”
许思行沉下了心,又认真地读了一遍题,恍然间发现,在选项之中,除了b选项,还藏了一个同样满足题干要求的d选项。
“这,怎么可能,这道题怎么会有两个正确选项?”
“思思,你看,这道题上面的标识是什么?”
“选择题。”
许老爷子笑了起来“小傻瓜,你被自己的思维惯性给骗了,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不特意强调多选,大多数人会默认选择题只有一个答案。可是,谁又规定多选不能叫选择呢?”
梦里,10岁的小思行恍然大悟。梦外,28岁的许思行陡然清醒。
是了,国安那边只说研究结果发生了泄露,但并没有说到底是几个人泄露出去的。铁队那边说揪出可疑分子,没有人说,可疑分子到底是几个,他被自己的思维惯性误导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里处处透着诡异。
许思行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认真地将每一个人的时间线重新滤了一遍,这一捋,瞬间发现了问题。
那天下午,最终执行了偷窃行为的李文斌,成功的前提是要找到一个只有他的时间段。若他是唯一的那个可疑分子,除了要尽量早地赶回,保证外出办事的王苑还没回来之外,他必然要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将同行刘丛和陆韬支开。可他什么都没做,最终反而是依靠一个偶然事件--刘丛忽然而至的腹泻,达成了成功,这一切太过巧合了。许思行不相信可疑分子行事是靠运气。而若非运气所致,那么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李文斌知道刘丛会帮他,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石出
首都国际机场人头攒动,许思行与赵教授几人在贵宾休息室里候机,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跟赵教授打了声招呼便只身前往洗手间。
洗手间里人来人往,许思行像是个有洁癖的人一样,在几个隔间看了看,一脸嫌弃,最后找了个相对干净的隔间,锁上了门。
一关上门,许思行便收了表情,轻手轻脚地从马桶的水箱里,摸出来了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从里面拆出来了一颗纽扣并两支笔,他将笔揣进了上衣口袋,将手上的手表拆下与纽扣相合,咔哒一声,纽扣被紧紧地吸附在了表盘背面。
许思行蹙着眉毛出来,认认真真地洗了手,走出卫生间,像是有些迷茫地看了一圈四周。另一边,刘丛见许思行正四处张望,对他招了招手,许思行看到刘丛,往他身边走去。
中控室,吴哲一手按着耳机,听着许思行传来的消息。对身边的袁朗点了点头“袁朗对着步话机道“a组向苍耳靠近,严密监控二号目标。”
a组组长成才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a组收到!”
五天前,许思行综合数日的观察与试探,最终将可疑分子定位在了两个人身上:一号目标李文斌,二号目标刘丛。
此外,他在与齐桓的会面中,提出了调查李文斌的妻子-余妍的请求。余妍家中不少人都在军政部门身居要职,这其中最厉害的,甚至已是全国闻名。关乎这一家的情况,许思行几乎查不出什么来,只能将信息递交,由上方进行抉择。这一查不要紧,a大队收获到了意料之外的成果。
又逢周六,高城已有大半月没有回家,想到家里的人,他心情极好。夜幕虽已降临,但并不能浇灭他的归心,他哼着小曲儿开车回家,到了楼下,却发现家里的灯已经熄灭。高城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想着那个人可能已经睡了,他连上楼的脚步都放轻了许多,小心地开了门,走进了家里,他轻轻地按开了灯。
家里依旧是老样子,但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生活痕迹,看起来又有了太多的不同。餐桌上还放着许思行看了一半的杂志。茶几上,许思行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没喝完的茶,电视的遥控器被他随手丢在了洗衣机上,阳台上还晾着他尚未收回的衣服。
高城摘了军帽,挂在的门口那一排挂衣钩上,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个衣架,将身上的外套挂好,他先洗了手,而后蹑手蹑脚地拧开了卧室的门。
月光顺着窗子照射在卧室的床上,同时,也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高城的心上。
卧室里,没有人。
高城开了灯,发现床铺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又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许思行是真的不在家,这才有些慌了。这个时间,他不在家,又会在哪呢?高城掏出手机给许思行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提示着关机,他不断地暗示自己冷静下来,又将电话打给了父母、史今都一无所获,最后,他不抱希望地将电话打到了a大队,却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回应。
“高城,思行跟他的导师去f国参加欧洲国际防务展,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不方便接电话。”
高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便觉得事情更加不对了“他去参展,您为什么会知道?”
铁路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我们需要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一星期后。”
“好,我知道了。”
高城挂了电话,一夜未眠。
f国机场,许思行脸色青白,在刘丛和李文斌的搀扶下下了飞机,赵教授一脸关心地询问他感觉如何,许思行摆了摆手“教授,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李文斌蹙着眉“还是向f方申请一下医疗支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