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亲疏远近,事有轻重缓急。
这是殷九涵爷爷教给他的道理。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要去计较,点头之交的朋友不用去在意。人啊,这辈子本来也没多少时间,本来也没有多少精力。不好好精打细算,总是容易处处扑空。不学会轻重取舍,很多时候,都会酿出自己难以承受的苦果。
如果说,萍水相逢的人,需要你用一倍的心力去对待,那么相交甚好的朋友你应该动用几倍的心力?
所以,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我们事先要确定的,应该是那个「上限」,而并非那个「下限」。
只有这样,你所失去的才会无关痛痒,你所得到的才称心如意。
很多人总是极力地与周围所有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这种人往往很容易迅速融入进一个集体,但是也很难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
千万根蜘蛛丝汇聚成手指粗的细绳足以阻止一架飞行的飞机,但是一根蜘蛛丝只需要轻轻一拽就立刻两头分家。
这种如同蛛网一般的广泛人际网络,看似四通八达分部广泛,但是却时时刻刻都处于崩坏的边缘。
每一个经营着这样网络的人,无不是如履薄冰,慎言慎行。
纵然如此,依然有多少人逃不过这自己结下的蛛网陷阱。多少也是自知清明,但却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怀抱着侥幸的心理惶惶度日。
多少,也是有些不得已吧。
???
自从衣雪词进入了独处社之后,活动室陆陆续续地添置了不少东西。但多数都是一些她自己的私人用品。
个人电脑、便携式投影仪(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弄过来到底有什么用)、各种办公用品、以及私人马克杯之类的等等等等。
几天下来,已经在教室的一方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天地。瞧着架势,殷九涵觉得这怕不是成了办公地点吧?
事实上,还真没错。
衣雪词似乎真的把这里变成了办公地点。
虽然根本搞不懂她在干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弄成这么高的逼格,肯定不是拿来写作业的。
看她时常还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她这种学霸加学神的人,应该
不可能被一两道高中试题逼到这种田地。
至于到底是在干什么,殷九涵没有过问,也没有兴趣问。
衣雪词不搞事就最好,巴不得天天就这么一直下去呢。
不过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像那种如同职场女性的工作状态,一周也就那么一两次,多的时候,也是像殷九涵一样,捧着一本书在读。
而每每到这个时候,殷九涵就总是忍不住提心掉胆的。毕竟人闲下来的时候,最容易吃饱了撑着,保不齐突然抽个风要搞出些什么名堂。
一直沉寂不一定是好事,因为有可能是在憋大招。
劳动委员将今日值日的小组定了下来,写在了黑板右侧。扔掉粉笔,拍拍手,这事儿今天就算是了了。
本来就是放学的高峰时间,人群流动很大,所以没有被召唤的小组都尽可能地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至于那被召唤的小组,
嗯……
也不需要做什么,仅仅只是往最后床边角落的那个位置瞥两眼,确认一下某个大家都不待见但是这个时候确实十分能派上用场的某个人还在就行。
这似乎已经成了这个班级的一种默契,劳动委员在黑板上写下的哪一行小字已是虚设,这个班级的潜在规则在所有人不在的时候默默发挥着作用。
最开始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抵也是不太清楚了。依稀能够记得的,是殷九涵是被老师惩罚了很长一段时间要跟在值日小组的后面一起做清洁。
因为自己毛病实在太多,导致被惩罚的次数也很多,致使值日的名单中铁索连环一般经常出现他的名字。
班上没人喜欢殷九涵,若是单个人单独接触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两个勉强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但是一放在这种小组当中,自然是谁也不想成为同伴眼中那个「自降身份」的人。
久而久之,做值日的,常常就是做着做着只剩下一个人了。而更久之后,就是一直一个人在做值日。
不过起初呢,他们也只是稍微「尝试」了一下,但是第二天发现教室竟是无比整洁之后,便开始放肆了起来。
虽然没有人能想明白这个劣迹斑斑的家伙为什么会如此主动细致地去打扫,但是这并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
!中间到底有什么是非曲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总不会能在这种事情上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