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的皇帝正在看你。”
安德烈亚斯对刘瑞的好感始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但当对方一直盯着卡塔利亚时,安德烈亚斯肉眼可见地不高兴了。即使他从刘瑞的脸上、眼里,看不出对卡塔利亚的亵渎之意,但是这种专注的,脱离“肉|欲”的兴趣眼神反而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亦或是说,对方的“肉|欲”不是大众普遍认知里的□□。
就好比让老色鬼和汉尼拔同时评价大卫与海伦。
老色鬼:梦想中的完美身材,漂亮。
汉尼拔:完美的食材,完美的食材。
不幸的是,刘瑞带给安德烈亚斯的感觉是后者。
虽然颜异再三强调皇帝是个好人,长相英俊,性格和善,但没有人会把别人的场面话彻底当真。
尤其是在公元前的官场上。
说皇帝宽和那是基操里的基操。
别说是对脾气一般的皇帝,就是在宋仁宗的面前,这话也不能当真。
“赛,赛里斯的皇帝一开始是要医学家,最后才加上其它的希腊学者。”不知是谁突然说道。
希波克拉底的誓言让医生这个职业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芒,但在“实践”的亚历山大医学学派横空出世后,人们对医生这个职业就不甚尊敬。尤其是在窃尸与活人解剖的事情被爆出来后,众人看医生……尤其是角斗场的医生或军医就像是看嗜血的屠夫。
更可怕的是某些人的生活过于淫|欲,所以普通的感官刺激已难以达到兴奋的最低阈值。
医生的解剖表演无疑可以取悦他们。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安德烈亚斯十分担心刘瑞是个隐藏的变|态。
而且依照对方的权势与赛里斯人的皇帝狂热,即使对方当场解剖卡塔利亚,那群眼睛从不乱瞟,让人以为赛里斯的工艺已经可以复刻真人的郎官宫婢也能做到面无表情地镇压他们,然后把卡塔利亚按死在大得能躺两个人的桌案上。
刘瑞不知台下的安德烈亚斯已经把他当成变|态,而是在那儿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朕还是第一次见到蓝紫色的眼睛。”
安德烈亚斯的肩膀因此话变得紧绷起来。
好在刘瑞除了一声赞美便无容易令人浮想的诡异动作。
宣室的宫婢和沿路所见的“好奇宝宝”截然不同。安德烈亚斯在端详大汉的漆器茶杯时差点被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眼望去,只见拖着同款托盘的宫婢垂着细长的丹凤眼。而在她的托盘之上,则是码着干花与“枯草”(茶叶),以及一些散发果味的小颗粒。
安德烈亚斯傻傻地看着对方……手里的托盘,似乎很想研究一下。
卡塔利亚从安德烈亚斯的手里夺过漆器,递给杵在他们面前的无语宫婢。
宫婢调了果茶递给一直盯着托盘看的安德烈亚斯,得亏后者反应迅速,否则一口热茶下去,可不是把口腔烫出晃荡的薄皮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一人来此,朕愿与其促膝长谈,但是你们一来就是……”刘瑞伸指点了几下:“六十人众,朕也不能一聊就是好几日。”
“所以省去无聊的问候,直接以实力说话吧。”
刘瑞的话音刚落,四周便有宫婢带着笔墨纸案鱼贯而入。
“你们忙着学汉语,学礼仪的同时,朕的博士也忙着为你们准备摸底试卷。”
“摸底……试卷?”
在场的人微微一愣,刚想询问试卷是啥,就听皇帝继续说道:“所有人按组坐下。”
“医生坐右手位,数学家坐左手位,不知自己是数学家还是医生的少数派坐中间地带。”
“至于文学家……”
刘瑞的声音微微一顿:“朕不太缺文学家,所以你们后退十步,准备接受汉语测试。”
“那……那测试要是不过关呢?”
刘瑞看向询问的文人,只见对方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不过关的可以拿笔补偿回去,或是留下自寻出路。”刘瑞的态度还算温和,但也想把丑话说在前头:“朕与安息和大月氏的交际不多,可以派人打声招呼。”
“……”
“但是人家听不听朕的,愿不愿把底下的贵族看住管住,那就不是朕能保证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