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俯视着他苍白的脸,“你来了。”
藤田清野始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看着渗出来的血,掏出方巾按着,对身后的人嘶吼:“送医院,解开!给我解开!”
也许是怀孕身体素质不好,失了点血,受了点惊吓,再加上长时间没睡觉,谢迟居然晕了过去。一醒来,躺在藤田清野的床上,
她腾地坐起身,除了手臂隐隐有些痛痒,其他地方并无不适。她起身出门,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日本兵,“藤田先生呢?”
“长官刚离开。”
谢迟要出去,两人拦住她,“长官说了,您不可以迈出这间房门。”
……
藤田清野亲审了张冶一遍,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消息。出去的时候遇到下午对谢迟用刑的陈队长。他顿时火气又冒了上来,“蚂蟥呢?”
“回长官,都还在呢。”
“带我去看看。”
“是。”
陈队长将藤田清野领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勒住后颈,整张脸朝放着蚂蟥的盆里按下去。
“长官!长官饶命,我也是按您的指示办事。”他不敢说话了,脸埋在湿湿蠕蠕的东西里,怕一张口它们就进入嘴里。
“我说的是吓吓她,谁让你动手了!”藤田清野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到墙边。
陈队长慌忙起身,脸上沾了几只蚂蟥,使劲地甩着自己嘴巴子,“卑职知错,长官饶命!”
……
藤田清野回到家中,在门口伫立良久才鼓起勇气进入卧室。
谢迟正立在窗边看着远方。
“风凉,别站在窗口。”
谢迟没有理会他。
藤田清野走过来,关上窗户。
谢迟看向他,“你明知道我最怕蚂蟥,你用那个来对付我。”
藤田清野想避开这件事,立马把矛头转向她:“你是共产党。”
“我不是,他冤枉我。”谢迟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你看,我说不是,你又不信,还有问的必要吗?我没什么好招的。”
藤田清野低下脸,沉声问:“布谷鸟是谁?”
“我不认识布谷鸟。”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谢迟心里咯噔一下,藤田清野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那个男人是谁?”
“死了。”
“你想保护他。”藤田清野手下稍稍用力,“那些刑具用下来,你知道后果的吧?就算不死,肚子里的孽种绝对活不了。”他重复再问,“他的父亲是谁?”
谢迟不答。
“告诉我,既往不咎,我护着你,不管你是谁,做过什么,没人敢动你。”
“死了。”谢迟坦然地看着他,“上个月特工总部抓的,刘毅。”
“随便拉个死人来,你真的把我当傻子。”藤田清野眼眶略红,“骗我这么久,还要骗我?”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亲手把他带到你面前。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爱你,但是我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让他死在你的面前。”藤田清野松开她,“你先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吧,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