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清表情肃然起敬:“来五个。”
即使他家崽和别家崽不太一样,可挑食和不吃饭的毛病却是一样的。
买五个,一个挂脖子上,四个放小床上,完美。
黛黛坐在谢昭清的怀里,把啃到一半的小珍珠放下,正要换另一个,突然发现一颗比她还大的蛋陡然挤进她的地盘。
因为蛋很大,本来很宽敞的地方只剩下一小块,黛黛气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啵唧啵唧”地直控诉。
谢昭清只好尴尬地把蛋又拿出来,想了想,挂在自己脖子上。
而这一幕,又恰好被人远远地看在眼里。
酒肆二楼,宋玉霖坐在窗边,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谢昭清那混球鬼鬼祟祟躲在那儿干什么呢?
动作奇怪不说,还自言自语了半宿。
……难道是憋久了,终
于疯了
想到谢昭清疯了的可能性,宋玉霖突然升起一股兴奋,忍不住伸头去看,越看越觉得这人是真的脑子不对劲。
有谁会对着自己胸口一直说话?
在宋玉霖的印象中,谢昭清就是个披着一层人皮的怪物,表面瞧着人模人样,话少、平庸甚至有些愚笨,但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小人。
宋玉霖不屑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宋少爷哪里都不行,唯独交的朋友都是性情中人。
人人都道他与谢昭清不和,可没人知道他与谢昭清结下梁子的真正原因。
八年前,谢昭清刚刚被接回皇宫半年多,宋玉霖跟着他爹进宫赴宴。他年少贪玩,躲开宫女太监,却迷了路,走进一处冷宫。
只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低头背对着他,一道道鞭子在他背上绽开血花,执着鞭子的男子声音阴沉地低呵:“谢昭清,你知道错了吗?”
少年闷哼一声,咬牙反驳:“我没错!”
于是鞭声越重,几乎能听见撕裂血肉的声音。
宋玉霖自小受尽宠爱,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惊呼一声。
紧接着,他被发现,高大阴沉的男人像拎着鸡崽一样把宋玉拎起摔到谢昭清面前。
“杀了他,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男人对少年说。
宋玉霖吓得腿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见到的是谢昭清冰冷苍白的脸。
但意外的是,宋玉霖没死成,他被宫女发现倒在树林里,清醒过来的宋玉霖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立即大哭跑着去告状。
而在宴席上,他再次见到谢昭清,少年孱弱地依偎在淑妃怀里,看着他的眼神陌生至极。
宋玉霖还记得那晚自己是怎么哭着将一切在宴上说出来。
然而,谢昭清却躲在淑妃后面,小心翼翼地说自己一夜都没出去过。
没人愿意相信宋玉霖颠三倒四的胡话,唯独被宋丞相带出去时,回头的那一眼,宋玉霖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嘲弄。
宋玉霖年幼的内心深受打击,回去后大病三月,再次清醒时,谢昭清还是那个不受宠的皇子,只是越发纨绔。
从那时起,宋玉霖就隐约知道谢昭清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时间一久,这种感觉愈发根深蒂固。
此刻,多年的记忆与当下的情景交织在一起,宋玉霖咬牙切齿的同时又有些暗爽,只觉得谢昭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憋疯了。
简直是苍天有眼!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谢昭清现在的模样,宋玉霖想着,不等家丁买酒回来,就急忙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