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行舟把空了的饲料包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好。”
瞿行舟对喂鸽子不感兴趣,但因为饲料是魏濯买给他的,所以他喂了。他对美术馆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但因为魏濯提议了,所以他也同意了。
国家美术馆在广场的北面,要走过还需要一段距离,路上魏濯和瞿行舟聊起了在伦敦的旧事。
魏濯和他说道:“我在伦敦住过两年,当时我的邻居是一位意大利的小提琴家,我的画室靠近他的院子,每天傍晚我都能在画室里听见他拉琴的声音。”
“画室?”瞿行舟问道。
魏濯道:“只是当过一阵子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家罢了。”
瞿行舟没有拆穿,魏濯的没什么名气大概也就是一幅画能卖个几千万的意思,重新定义没有名气。
不过魏濯也不算说了谎,他的画只会留名“w·z”,除了身边的人,很少有人知道w·z到底是谁。
不过比起这些,瞿行舟更想知道其他的:“为什么没有继续?”
魏濯哈哈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嗯,可能因为我也要吃饭吧。”
瞿行舟抿了抿嘴唇,最后呵出了一口白气,他说:“美术馆到了。”
国家美术馆因为不收费的缘故,总是人满为患,大多数的人往往只是进来逛过一圈,每幅画都看过一遍后就出去了,但尽管如此,馆内的游客还是只多不少。
魏濯停留在梵高的《向日葵》前,他看着画和瞿行舟说道:“很多人只知道梵高画了很多的向日葵。”
古老的油画安静地挂在墙上,向现世展现时间沉淀后的美。
“梵高在1888年在法国南部阿尔勒完成了这幅向
日葵,”魏濯偏头看了一眼瞿行舟,继续说道,“和其他的向日葵一起,为了迎接高更的到访。”
魏濯顿了一下:“只是可惜,最后梵高和高更并没有能够继续同行。”
瞿行舟听着魏濯的话,沉默了片刻:“不可惜,高更看到了他的画,也赞扬了他的向日葵,并从中得到了启发和激情。”
“这不可惜。”瞿行舟又一次重复道。
从同行到分别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某个特定的时机里,人会明白,接下来就该说再见了。得到过,就算不上可惜。
真正可惜的是,得不到。
瞿行舟的话轻飘飘的,像是一阵没来处的风,魏濯忽然升起了一阵难以描述的冲动,只是还没来得及被发现就消散了。
魏濯弯了下唇角:“的确。”
离开了国家美术馆,已经到了中午,瞿行舟和魏濯回到酒店用过了午饭。
魏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了瞿行舟站在广场上漫不经心地喂鸽子的样子,瞿行舟就像一把锐利的刀,他的身前鸽群飞起,遮住了他稍显淡漠的脸。
好想……画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有同样的冲动,而上一次,也是因为瞿行舟。
“瞿、行、舟……”魏濯缓慢地念着瞿行舟的名字,笑了笑,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接下来几天就像关岳明保证的那样,除非必要绝对不出现,瞿行舟和魏濯短暂地度过了几天“二人世界”。
转眼,就要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