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枝抓起酒瓶,一仰头,喉结上下滑动,不过十几秒就吹空了一瓶,将空酒瓶“嘭”地往桌子上一墩,又去抓第二瓶。
音响里还响着无人歌唱的伴奏,姬雨菁在一旁手舞足蹈地给钟寒加油,动静大得把褚蓝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暂时忘了刚才的不快。
稍远一点的小柔也想去凑热闹,刚动弹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朝许诺飞的方向望了一眼,手脚立马变得矜持起来。
许诺飞眼皮重重一跳,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女孩他在hk遇到过不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开始的两瓶解南枝还喝得飞快,甩开钟寒一截,但从第四瓶开始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而钟寒从头到尾的节奏却都丝毫不乱,最后以领先两秒的速度干完了最后一瓶啤酒,反败为胜。
解南枝整张脸上写满了加粗的不服,在姬雨菁嘻嘻哈哈的嘲笑声中要求钟寒和他重新比过,完全无视对方一脸的不耐。
许诺飞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后从ktv走出来的时候解南枝已经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八爪似的挂在钟寒身上。
许诺飞为自己有这么丢人的一个朋友而感到头大。
“真不好意思。”许诺飞边尝试着把解南枝从钟寒身上拽下来,边说:“他喝多了就这德行,我之前应该阻止他的。”
“没关系。”钟寒微微扭头看了眼趴在他背上就是不撒手的解南枝:“实在拉不开就算了,我可以送他回去。”
许诺飞又看了眼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的解南枝,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钟寒在许诺飞那里得到了解南枝的地址,背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的钟寒打了辆出租,离开了,之后姬雨菁又和他们说了几句,带着小柔也走了。
许诺飞虽然喝的不多,但为了安全还是在网上叫了代驾。
回去的路上,许诺飞和褚蓝并排坐在后座,路上的霓虹灯如流星的尾巴在车窗上一一划过,当喧嚣逐渐退去,寂寥感就变得愈发浓重。
许诺飞看向身边的褚蓝,对方把头靠在车窗上,侧着脑袋望着路上的行人发呆,浅茶色的发丝沿着侧脸的轮廓落在纤细的脖颈上,看不出情绪眼睛在急速掠过的路灯下忽明忽暗。
褚蓝的样子果然不对劲。
“在想什么?”许诺飞放轻声音问。
褚蓝听见声音没有回答,只是转动眼珠斜睨许诺飞。
“解南枝跟你说什么了?”许诺飞又问。
一提到这里,褚蓝的目光就暗了暗,却还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许诺飞叹了口气,伸手抓住褚蓝的肩膀,强迫他转过来面向自己,目光紧紧锁定他:“褚蓝,虽然我不知道解南枝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如果他的话题和我有关,那我认为比起从他口中听说许诺飞怎样怎样,你不如直接来问我这个当事人,难道我的话比他还没有可信度吗?”
“他的话的确比你有可信度。”褚蓝瞪着他,就像只暴躁的小兽:“至少他会告诉我某人的父亲其实只有他一个儿子,对他很好,不仅没有虐待他,还把他培养得十分优秀,最后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他!”
“……”许诺飞顿时泄了气:“对不起,我只是……当时怕你赶我走,就顺着你的话……”
“博取我的同情吗?”褚蓝冷笑一声:“那一生珠宝最大的股东许诺飞先生,请问你瞒着数十亿,哦不,也许是上百亿的身家,和我这个酒吧服务生挤在一间不过七十来平的老旧出租屋里体验生活,过得还算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