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波那齐为其辩解道,又像是在为自己而辩解:“从凝固僵滞的死水之中,哪怕只是出现循环流动的河流都算是一种进步!”
“——那到底算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越’呢?”
阿莱斯特持续拷问着彭波那齐。
而终于,彭波那齐似乎是忍不住了。
“呵……贝亚德财团不也一样?”
彭波那齐反击道:“明明是侍奉蛇父的仪式师家族,却与女巫家族联姻——当年谁不知道,你们回应了影天司的拥抱?”
来了。
阿莱斯特心中一动,意识到彭波那齐有些破防了。
于是她假装不开心的眉头紧皱,无力的辩解着、想要敲出来更多的秘密:“诅咒与仪式……本就不分家。同为越之道的技艺,又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区别?越道途的诅咒技艺,不正是你们贝亚德家族传下来的?觉得仪式的力量太过温和,为了越之道而不惜一切,汲取全世界的才能与技艺,包括诅咒、欺诈与魔药——甚至不惜背叛越之道本身。
“正是靠着这些技艺,所以贝亚德财团才能在短短二十年间登顶帝国。你们家族的每一分财富都染满了鲜血与诅咒!
“如果说我们被越之道所污染,你们就是从未逃离越之道。”
彭波那齐的手指用力的敲了敲扶手、让其出嘎吱嘎吱的开裂声。
他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焦虑与烦闷。
注视着沉默的贝亚德女爵,彭波那齐连声质疑道:“你真的是去了太初吗?我倒是觉得你去了安息古国进修。曾经的你可远没有这般恶毒,言语之中都像是有着刺人的刀。
“我知道你回来之后去了阿瓦隆——怎么,是在检查昔日售出的诅咒维护的如何?我听说你爱上了莫里亚蒂家族的那个艾华斯……这恐怕也是女巫所擅长的欺诈之爱吧?
“莫里亚蒂家族所缠绕的遗忘诅咒,本就是你母亲所施加的!为了完成这个诅咒,初代莫里亚蒂质押给你的报酬,你都还保留着吧?如今七世早就已经过了,诅咒应该已经失效了——可你真的还打算把押金还给他们吗?”
看着贝亚德仍旧一言不,彭波那齐冷哼一声、像是从言语的胜利之中感到了些许自得:“你或许忘了,我可没有忘记——
“昔日莫德雷德的克拉伦特之剑,就在你那里对吧?但你将它还给过艾华斯吗?我想……应该没有吧?”
“够了。”
阿莱斯特呼了口气,感到了满足。
“——确实是够了。”
彭波那齐眉头紧皱,低声答道:“我已经和你扯够了。
“我很失望,贝亚德女爵。我以为我们会是同一种人……”
他的瞳底,闪耀起了嗜血而充满杀意的暗红辉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