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透露风声。
“沈殊,你有朋友可以帮忙吗?有的话,让他想想别的法子。我哥那人什么都好,就是思维方式有点异于常人,特别执拗。你逃跑,他肯定生气,逮到了指不定怎么折磨你。”
她想起某次突发奇想去别墅送东西时,隔着墙壁不小心听见沈殊被楚征做得崩溃哭泣的事,只觉得头皮发麻。
摊上自家哥哥这种独占欲强到病态的人,沈殊确实挺倒霉的……
沈殊淡淡道:“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啊?”楚望舒的脑袋宕机了几秒,“什么?”
“他都和闻家的小姐结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不是,你没看新闻吗?”楚望舒惊呆了,“婚礼取消了,我哥根本没去参加婚礼啊。闻礼在仪式上公布自己从爸爸手里接过正职,直接把和楚征的婚约改成了二十年战略同盟,已经签字了……就是前几天的事。”
沈殊愣住了。
自从开始逃亡,他就没再用手机看过新闻。说真的,无论是他还是闻冰冰,为了避免看到一些让人心梗的东西,都默契地不提也不关注这个话题。
“那他之前为什么……闻礼那边,又是怎么……”脑袋全乱了。
闻冰冰现在怎么样呢?她应该已经被闻礼带走了。可……
楚望舒讷讷道:“具体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哥负责的那块版图我压根没怎么接触过。我负责的是对外出口和贸易,还有社会性慈善捐款。但董事会已经开完了,窦至源也被我哥扣下塞进看守所了……”
现如今楚氏集团的楚,是楚征的楚。
她看着沈殊凝重的神色,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楚征提议通过软禁来“保护”沈殊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哥哥过度防备窦至源,又实在珍惜沈殊,他对这位白月光的痴迷之爱,和他稍微熟悉些的人都万分了解。
后来通过几个月的相处,楚望舒发现沈殊的品行的确配得上哥哥不管不顾的爱。他这么好,让人忍不住怜惜同情。然后,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看着沈殊一点点坏掉,被隔绝在社会之外而慢慢迟钝锈化,才后知后觉地于心不忍。
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且不是物件,无法完全属于另一个人。
楚征的行为可以用爱解释动机,但归根结底毕竟是剥夺他人人权的恶行,原谅与否,还得取决于当事人沈殊。
她自由惯了,不想被人束缚,也不想束缚别人。对于被剥去自由的无助,她感同身受,且深恶痛绝。即便哥哥是沈殊的恋人、债主,也没资格这样对待沈殊,自顾自地替他做决定,而不考虑他的感受。
无论是假结婚,还是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