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若无其事地松开,些许淋漓的水液挂在嘴唇上,缓缓下淌。
楚征赶紧抽了纸巾替他擦干净,然后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切。”
一瞬之间,血都往下冲了。他站在洗水池旁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心无邪念地切起了菠萝。
压下冲动并不容易。
尤其是以前楚征和沈殊在这间平层的每个角落都酣畅淋漓地亲密过,压抑了小半年的火一旦被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而会蓬勃燃烧。
……这是勾引吗?
楚征的脑袋放空,忽然蹦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他如此渴求沈殊,沈殊……沈殊的身体,是不是也在渴求他?哪怕记忆是一片空白?
咽喉一阵干涩,将水果摆在沈殊眼前时楚征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强迫没有记忆的恋人和自己做,实在太过分了。
他唾弃自己忽如其来的节操。
但是,没有爱的性,本身就如同野兽合,令人作呕。唯独在沈殊面前——唯独在自己深爱的这个人面前,他想成为人,堂堂正正的人。
这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分房睡。
楚征在浴室里待了大半夜,直到疲倦期终于来临,才草草洗了手关灯,把自己摔进客房的被子里。
即便如此,还是毫不意外地被春梦笼罩了。
晕黄的氛围,一切都是软糯且温热的。沈殊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路过楚征的书房,被他陡然伸出的手一把拉入门内。
楚征压着沈殊,冷着脸对他用瓶子喷洒水雾。单薄的衣衫很快湿透了,被冷空气激起的熟红隔着半透明的湿布料无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白色吊带袜被撕碎了大半,唯独留下丝质的腿圈牢牢箍着那点儿好不容易被养起来的薄薄的肉,微微内陷。
楚征的手从缝隙里深入,向上掐住沈殊的细腰。半褪的衣衫堆在沈殊的腰腹,很快就被汗浸透了。
沈殊在温暖的拥抱和亲吻里努力保持平衡。脖颈上不知何时被戴上的大串珠宝闪闪发亮,冰凉的流苏时不时触碰到柔软的皮肤。
楚征从下方以有力的小臂抬着沈殊的腿弯,不断亲吻他的背脊。
沈殊脱力地往旁边一歪,楚征的手便顺势往上,从后面绕到前面掀起流苏揉捏,满意地听到恋人愈发急促的喘息。对方湿润泛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含着一颗被碾碎的暗红车厘子,任由汁水顺着嘴角滑落。
那颗车厘子他记得。
深深地镌刻在他记忆里的……他对沈殊欲望的根源。还是少年的他将手伸入毫无防备的哥哥的咽喉里,艰难地取出那颗哽得哥哥落泪的恶劣之核。
楚征眼神一暗,吮吸着恋人的嘴唇,喉中发出闷声。
吻愈发火热,不分轻重地拉扯头发也成了常有的事。沈殊的脖颈绷紧,长时间没打理而长得有些过长的头发坠在锁骨,滚动的喉结像是小鹿被猎豹咬住时颤抖的眼眸。
分外可怜。
又分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