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才说:“没必要。”
程幼也顿了顿头,然后指指门外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手机给我。”陆悯朝她伸出手,程幼也虽然疑惑但没怎么犹豫,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他。
手机壁纸是她和程策也在海边的合照,远处他们的父母在朝镜头招手,陆悯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片刻,然后点进了短信界面。
他发出了两条短信,收到回复后把手机递还给了她,说:“我叫了车在楼下,认识的司机,车牌号7688。”
程幼也小声重复了一遍车牌号,然后朝他挥了挥手,说明天见。
陆悯微微颔首,待门再次关上,屋子里又重归寂静,除了窗外马路的鸣笛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响,不知怎么,好像温度也降低了,刚刚没有这么冷。
陆悯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被泡坏的手机,拔出了电话卡,然后在卧室抽屉里翻出了一部新的手机,插进去开机启动。
待数据全部恢复,他打开通讯录翻了几页,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的声音明显是惊喜的雀跃:“阿悯?你找我?”
陆悯嗯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他终于有时间来解决这个事情。
他沉声道:“你在那群媒体面前怎么说,我不管,我也管不着,别来我身边的人跟前说三道四。”
颜鹿鸣显然没有料到陆悯打电话来会是和她说这个,毕竟她已经故技重施不知道多少回了,存在侥幸心理。
她强作轻松地说:“阿悯,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和谁说三道四呀。。。。。。”
陆悯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程幼也在司机下车给她开门时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然后钻了进去,关上车门,随后消失在车流之中。
“你得庆幸刘奉君没惹出太大的乱子,不然这个事也不会就这么结了。”
颜鹿鸣深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阿悯,我只是,叫那个人去教训她一下,我没想到你也在。。。我不知道他真的敢那样,我不知道。”
陆悯冷笑了一声:“要是我不在,你准备怎么样?”
颜鹿鸣已经带上了哭腔,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是谁在背后帮你,他想做什么轮不着我管,但在我这儿,他说了不算,还有,从今天开始,杨镇不用再过来了。”
颜鹿鸣难以置信地说:“可是。。。。。。舅舅是伯父给你安排的呀,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程幼也,开除舅舅??”
陆悯颇不耐烦道:“你听不明白我说的吗?他说了不算。”
“。。。。。。我明白了。”
颜鹿鸣话音未落,听筒传来忙音,她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往地板上狠狠一摔,趴到床上痛哭起来。
陆悯屈腿卧进沙发里,茶几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拿起接通,听到钟煜压低声音说:“听说你低血糖掉水里了?没事吧你?”
陆悯看着窗外的夜景,灯光明灭,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没有,一不小心跌进去的,程幼也和你说的?”
“是啊,那时候你好像还晕着,得亏被她碰见了,怎么还能不小心掉进去呢?”
“嗯,多亏了她。”
如果他没有跌进水里,她应该会坐在那个角落一整晚,都不会出来和他说话吧。
他不跌进水里,怎么叫她露面呢?
和钟煜结束通话,陆悯思虑片刻,给温医生发过去了一条短信:“周末见一面吧,虹北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