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祖却是对这个时代的这种羁绊不太确信,有些疑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辽东故地大部失守,就算尚在朝廷治下的,也是祖吴两家天下。”
“曾经我李氏的家丁,早就有了新主,我空有一个宁远伯身份,怎么可能呢?”
李如桢哈哈大笑,十分自信。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你毋需担心,只要你如今是宁远伯,我李氏旧部便认你这个家主。”
“我李氏素来以重赏部属闻名,此言非虚,如今辽东各城城主,各部将官,就是他祖大寿、吴宽两家的部属,又有几个不是跟随我李氏起家?”
李如桢站起身来,负手踱步,空有万丈豪情,却嗟然叹息。
“如今我已经垂垂老矣,带罪之身,无法再统御部属了。”
“你想要回到辽东,可效仿当年皮岛毛帅故事,以我李氏在京家财,自请募兵,但要记住,你招募的是家丁,而不是朝廷的官兵。”
“如此一来,朝廷便能放你归去了。”
李顺祖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走了几步,忽又转头。
“若李尊祖、李应祖等大长房兄弟不从呢?”
李如桢闻言,眼神落寞。
“我李氏为朝廷守边三十余载,战功赫赫,却为奸人所害。”
“如今族子四散各地,不凝聚起来,难以复起。”
“若他们不从,你可驱使本部家丁以宁远伯名位强取。”
李顺祖得到许诺,也是放心不少,有了新的计划。
“如此,侄儿去了。”
“三叔珍重!”
李如桢没有说话,看着李顺祖离开。
却不成想,李顺祖刚走到大牢门口,韩亮便快步赶来。
“宁远伯留步!”
李顺祖停住脚步,转头询问:“韩兄弟,怎么了?”
韩亮气喘吁吁,说道:“李将爷在诏狱自尽了,这是他留下的书信。”
闻言,李顺祖目瞪口呆,连忙将书信接到手中。
在信中,李如桢说了自己已经是无用之人,只能苟活于牢狱之中,于李氏毫无用处,便正式将大长房族长之位传到了李顺祖的手中。
还请求李顺祖在离开京师后,将他的骨灰带回到辽东李氏的起家之地铁岭。
李顺祖对这位三叔并无很多感情,这次之所以来找,主要也是打着想要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人在害李家,但听闻此事,依旧是心下唏嘘。
“三叔自尽,这我也没想到。”
“还请韩兄弟将我三叔的骨灰交到我手,我好妥善安葬。”
韩亮点头,也是叹了口气。
“李将爷英雄半世,诏狱中很多兄弟都是敬佩,这等小事,包在我身上。”
“宁远伯还请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