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长辈也正愁着家里没有个儿子呢,
苏槐想着,这不正好?
方逸阳那时的确是个清俊少年郎,性子也不强势,正好就合了苏槐的意,反正这家里有什么事,就听她做主便可!
“你跟我回北翼,就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哪儿还需要在你们这破屋子呆着呀?”
“整天就想上京赶考,你瞧瞧,就算以后入了仕,按照你们永川的国情,不也只能做个清官?”
“努力再多又有何用,到最后还不是没钱花?”
苏槐的父母学识都不高,他们祖辈也清贫,是到了苏父这一辈才发了家,也算是一种命运眷顾。
如此一来,苏槐更觉着,所谓的学识不过只是虚无缥缈的一阵青烟,肯定是不如真金白银来得踏实的。
不过方逸阳也不是没有骨气之人,他自然是要坚持自己的抱负,还是上京赶考去了。
本以为这样的大小姐对他只是随便玩玩,偶然路过一时兴起,他也本以为自己能说服自己。
却在离开随城独自去往上京后,陷入了长久的心病之中。
是没想到自己思念成疾。
方逸阳在随城还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但去了上京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后来他讪讪回了随城,还被家门中的好事者调侃。
“当初那北翼富商千金追求你之时,你就应该应着,现在去上京吃苦头咯!”
“哈哈哈,是谁说的男人就不能出卖色相了?你们看逸阳,靠着这张小白脸,都快吃上软饭了!”
“只可惜,他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呀。”
“哎,真是可惜呢——”
方逸阳并不图那些钱财,只是自她离开之后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每年冬天,都有一批北翼的商队要来到永川,毕竟在永川,花灯节是最重要的节日。
北翼商人入城,也能给永川带来更多的资源交换。
这一年的冬天,方逸阳在城门口等了许久,等那商队入城,想再瞧瞧——
那位说心悦他,要与他一直在一起的大小姐,还会不会来。
这年来往的商队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积雪反光照得他眼睛都刺痛,却也没有离开。
他一直站在这里等,等到天渐黑也没能见到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就当方逸阳准备失落离开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小书生,你这是在等本小姐吗?”
…
苏槐没有告诉他,她上次偷跑出来回去被爹爹罚跪和禁足了许久。
这一次能来,其实是她在爹爹面前跪得膝盖都青乌了一大片才求来的。
父亲自是不同意她来见这人的。
苏槐说:“爹爹不是觉着家中无子吗?女儿给你带一个儿子回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