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顾筱琅终究还是开了口。
“嫂嫂,我知道此番三郎做下的孽,是不可饶恕的,所以我今日带了两个孩子来,不是说要给他求情,而是希望你们能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将两个孩子都留在老宅吧,至于其他的我与他一并来偿还!”
她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愣住了。
“你与他一并偿还?怎么还?顾筱琅你是不是疯了?”
大伯母恨铁不成钢的就这么说了一句,随后眼泪也是滚滚而下,她们曾经珍视的人就这么为了别人着想而不顾自己,气得话都有些说不出口。
而三伯母也是无话可讲,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
杜景宜看到此处,心中哀叹一声。
“你倒是想着他了,可他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你?”
这话狠狠的又给了顾筱琅一刀,顾筱琅脸色哀戚,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办?
所以只好狠下心肠来,对着在场的大伯母她们就叩头说道。
“大家是为我抱不平,我知道,可是十几年的夫妻情谊不是假的,三郎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法给他辩驳什么,但若要让我就此与他划清界限,我也实在是做不到,因此只能是我来。”
两个孩子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见此杜景宜心中也就知道了。
“你且先回去吧,这些事情等你兄长醒来后自有决断,眼下亲事在即,家里头还得照常办,等明日花轿进了顾家再说其他。”
而后挥挥手,杜景宜也不愿再说下去。
见到如此的态度,顾筱琅羞愧的低着头,她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用,所以只能默默的离开。
其他的人在也无用,同样被杜景宜请了回去,再回寝屋的时候,顾少虞还是沉沉的睡着。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连带着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些许,不过好在,伤口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所以也就是养着就能好起来。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杜景宜低声的叹息着,此事的为难程度让她觉得十分棘手,眉头蹙得利害,本来应该是最让人高兴的日子,偏巧遇见了这样的事。
而后找来了樱桃,面色略有三分严肃的说道。
“你去把此事告诉给大嫂,让她去给娘家送了消息,婚前出现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同陈家小姐说一声的,倘若他们觉得此事不妥,想要推迟一下亲事……也是无可奈何的,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对策吧。”
“是,夫人。”
樱桃走后,杜景宜就安静的守在顾少虞身边,至两个时辰过去后,那顾少虞才微微转醒。
看到俯身在侧的夫人,伸手就摸了摸她发丝,数十年如一日的柔顺有光泽。
“将军,你醒了?可觉得好些?”
顾少虞看到手臂上的针管时就知道夏梦来过了,于是点点头说道。
“力气恢复了许多,家中情况怎么样?”
“妾身差人去告诉陈家今日之事了,倘若他们觉得不妥那就把成亲的日子往后拖一拖,对外就说妾身病了,至于琅儿妹妹那里,已经来说过她要与颜三郎一同承担这些事情,只是希望我们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把孩子们留在老宅。”
听到这话,顾少虞眼睛一眯就说道。
“她这意思是打算去报官了?”
“妾身听着意思,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