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尔迟疑了好半天,最后十分纠结地说:“……不想。”
岑遥怔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爸爸一年会有好几l个月不在家,我想一直陪着妈妈。”谢冬尔仰起脸认真地说。
岑遥没想到女儿l给出的是这样的答案,心脏像泡在了一杯温水里面,温热地跳动着。
她柔声问谢冬尔:“如果不考虑妈妈呢?你喜欢开卡丁车吗?”
这次谢冬尔干脆利落地说:“喜欢。”
谢奕修插话道:“当赛车手的话,你要从现在开始一直训练到成年的时候,会很辛苦,也不一定
能拿到成绩。”
谢冬尔对谢奕修说的事情还没什么概念,略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岑遥制止了谢奕修:“先不用说那么多,冬尔喜欢的话,我们就试试。”
谢奕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然后才点了点头。
尽管开家庭会议的时候很开明,但深夜躺在床上,岑遥枕着谢奕修的胳膊跟他说话,嗓音还是沾上了一丝忧虑:“……我们真的要让冬尔当职业选手吗?”
一片黑暗中,谢奕修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在自己颈侧,一起一伏,像是情绪也跟着波动。
谢奕修清楚岑遥在担心什么,他就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比任何人都懂谢冬尔将会面对的困难,总有车手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中途止步,最后能走进f1围场的万中无一,就算真的成为了f1车手,也会有无限的危险潜伏在赛场上,连他自己也有许多次同死神擦肩的经历。
他侧过身,揉了揉岑遥的头发:“你不是说先试试么。”
“我怕……”岑遥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她既怕谢冬尔在这条路上遭遇很多来自外部的挫折,也怕谢冬尔真的走上赛场之后有可能面对的生命危险。
“别总往坏处想,”谢奕修的指腹顺着岑遥的耳朵滑下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先带她在国内比赛,都是小孩,危险系数没那么高。”
岑遥还有许多别的担心:“除了这个,冬尔还是女孩子,我不是觉得女孩子不能开赛车,就是怕她会更辛苦,你看你们队里的寒竹,一开始不是也有好多人不相信她吗。”
“那些人的看法没有价值,”谢奕修低头亲了亲岑遥,“自己有能力证明自己就可以了。”
岑遥不作声了,谢奕修继续说:“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冬尔转的,我们也不能陪她一辈子,好的坏的都要让她去经历经历,是不是,小岑老师?”
“也对,”岑遥咬了咬嘴唇,“我就是觉得现在太早了,她才上小学,就要这么辛苦,未来还会更辛苦。”
谢奕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她以后会当一个小画家。”
他这样一说,岑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谢冬尔和他第一次画的小兔子,原本心绪还有些低落,却因为这句话被逗笑了:“谢奕修,你认真的吗。”
谢奕修挑了下眉:“笑话我?”
岑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他压过来,咬了她一口。
她想要指出他这种打击报复的行为很小心眼,然而刚张开嘴,他就趁虚而入吻了过来。
岑遥尝到了他嘴里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岑遥被他吻着,也忘了几l分钟前自己还在担心女儿l。
呼吸开始急促,她下意识地抬手,搭上了谢奕修的肩膀。
谢奕修的气息沿着她的脖颈向下,岑遥的睡衣领口被解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件事,小声阻止他:“今天不行,冬尔在家。”
“睡了,我给她讲完故事就睡了。”谢奕修嗓音低沉地说。
岑遥坚持道:“万一醒了呢。”
谢奕修的眼尾多了点促狭:“那遥遥待会儿l忍着别出声。”
在昏暗的环境中跟他对视,岑遥败下阵来,垂着眼帘道:“你去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