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齐!”话痨同事真的生气了,脸色铁青,难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吼他。
邵齐愣了下,张了张嘴,还要再说点什么,却听到身后严拓平静的声音。
“我是同性恋没错,也确实生了病,但这跟脏有什么关系?”
邵齐回过头,没想到严拓就这么承认了,还以为他肯定会拼命掩饰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你,你——”
说到底还是太稚嫩,对方没有像预料之中跳脚,自己反倒先乱了阵脚。
邵齐稳了稳心神:“同性恋还不够恶心吗?说什么去楼上找朋友吃饭,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啊。”
“是我男朋友,但这点有必要跟你说吗?”
“怎么没必要?谁不知道同性恋最容易搞出脏病了,你瞒着大家,万一要是哪天真把什么病传染给我们怎么办,你负得起责任吗?而且你天天脖子上都贴东西挡着,怕不是跟男人胡搞所以才见不得人吧!”
“邵齐!”
“邵齐!”
除了话痨同事,喊出声的还有凯蒂,她将果盘啪地放在桌上,伸出手指着邵齐:“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说话也太过分了!严拓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什么传染病,听你说这些话我才要被恶心死了。这年头怎么还有你这种思想封建的人啊,同性恋碍着你什么事了?”
邵齐哪里想到矛头会指向他:“我说的是事实——”
“这个吗?”严拓指了下自己脖子上的贴布,做出了谁都没预想到的动作。
他直接撕了下来。
“没有见不得人,只是道疤。”
和撕下来给程延林看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严拓甚至内心很平静,其他人的目光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具有杀伤力。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很少主动贴了,只有上班的时候才会遮住。
可现在撕下来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程延林的话起了作用,有疤并不丢人,所以想看就看吧。
“你,你这个更可疑。正常人谁脖子上有伤口啊,而且你不是精神有问题吗,肯定是自残!这多可怕啊,万一哪天发疯伤害我们怎么办?”
邵齐慌乱了一秒就又找到新的攻击点,严拓甚至不知道他哪来的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仅仅因为他是同性恋,还是看不惯他得了项目,又或者就是单纯讨厌他这个人吗?
“闭嘴,你给我出来!”话痨同事直接动手,扯着邵齐就往外走,到门口看到站着个高大男人,以为是什么客户到访,回头对凯蒂喊:“前台有人,快来接待一下!”
凯蒂离开了,刚刚还吵闹的办公室忽然变得安静,坐着的同事大眼瞪小眼,看了一场出乎意料的闹剧,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拓面色无常地把撕下来的贴布扔到垃圾桶里,似乎完全没被邵齐的行为影响心情。
这时角落里传来弱弱的声音:“严拓哥,我支持你。”
是和邵齐一起入职的女生。
严拓顿了下,转过身对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