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不好看。”严拓疼惜地摸他的脸,蹲下来小声说,“你不舒服怎么不叫醒我啊,如果不是我突然醒来,没准你就晕在卫生间了。”
程延林还没退烧,声音被烧得发干,嘴唇也白得吓人:“我没事。”
严拓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说:“吓死我了。”
到现在严拓的指尖都是颤抖的,完全停不下来。
程延林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有些吃力地摸了摸严拓的头发,哑声说:“快回家休息吧,我没事,输完液就好了。”
“闭嘴吧你。”严拓根本不可能回去,已经做好陪床的准备。
他本来准备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程延林见他不走,便往旁边腾了腾,让他躺上来。
“会不会压到你?”严拓很担心。
程延林摇摇头,因为疼痛声音有些发虚:“上来吧。”
严拓也不矫情,如果他真坐一晚上,程延林也休息不好,于是脱了鞋小心翼翼躺上去。
他把手放在程延林肚子上,问他:“还疼不疼?”
程延林摇头。
“骗子。”严拓抿了抿嘴,轻轻抱住他,听到程延林胸膛里的心跳声才勉强感觉安心。
天刚亮,严拓就敲敲下了床,没有惊扰程延林,去找护士要了一次性杯子,接了热水回来。
程延林睡得不沉,严拓离开没几分钟就醒了,但他现在还没办法进食,只能勉强喝点热水。
输了一晚上液,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些,但还是脸色苍白,脆弱的模样完全不似往常。
严拓给王卷毛打电话请假,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程延林正冲他笑,问他笑什么。
“觉得高兴,”程延林说,“看来我比全勤奖重要,都让你请假了。”
严拓无语:“你拿自己跟几百块钱比较?”
“不能比吗,我都赢了。”程延林说。
严拓拿他没办法,凑过去亲他干巴的嘴唇:“你比什么都重要,快好起来吧,不然我都要心碎了。”
程延林很努力地在变好,第二天就出了院,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严拓这次被彻底吓到了,之后很长时间都盯着他按时吃饭,不许忙起来就不吃,以防再半夜疼起来去医院。
临近过年的时候严妈突然提起房子的事,说买房子的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
严拓按照程延林教的,说那人有事临时回不了国,可能又得推迟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