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军务会议,就急匆匆赶来?了。
最近军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嘶,好痛!
颅内忽然一阵刺痛,叶薇眼?前白茫茫一片,等到这阵钻心的疼痛消失,视力也渐渐恢复,她才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奚问星关切的脸。
奚问星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明明他就坐在叶薇的身边,叶薇却什么也听不?清楚,耳道?里?尖锐的怪声轰鸣作响。
她只能看着一队静默的医护推开病房的门,训练有素地开始为她治疗。
叶薇的意识再次变得昏沉起来?,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合不?上,朦胧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奚问星冰冷的眼?神。
那?种平静、威严的神情让为叶薇诊断的主治医生冷汗直流。
危险!危险!绝不?能闭上眼?!
叶薇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就在奚问星的身边,在这个宇宙间?最安全的一隅,从生死?线上锻炼出?来?的战斗本能却莫名地疯狂叫嚣起来?。
最终,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还是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她睡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时,唇瓣上像落下?了一根轻盈柔软的羽毛,青年?的薄唇一触即分,与叶薇睁开眼?的视线对上时,联邦上将?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耳尖绯红。
“太好了,你要是再这么昏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奚问星喃喃着说,依恋不?舍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脸廓。
叶薇这才注意到,奚问星这时只穿着一件居家的深色毛衣,领口处的白衬衣衣领胡乱翻折着,他就像是妻子生病时忙于照顾的丈夫那?样,没有一点多余时间?留给自己打理形象,连一头蓬松的黑发都显得有些凌乱。
在她失去意识的期间?,她被转移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精致温暖的起居室,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清澈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照亮了椅子上被随意搁置下?的纸书封面?。
“这是什么地方?”叶薇环顾四周,不?顾奚问星的阻拦,执意起身下?床,拖着肌肉酸软的双腿来?到窗边。
窗户的玻璃是坚硬度最高的军用级别,根本无法用暴力突破,距离窗外地面?大概有十米的高度,整座建筑物的外缘没有任何可以落脚攀爬的地方……叶薇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这是职业病又犯了吗,竟然思索起逃生路线了。
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坚实的躯体,叶薇不?由得浑身紧绷,一双宽大的手?环上了她的腰肢,青年?如?夜风呢喃的温柔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看那?里?,还记得这儿吗?”
顺着奚问星指出?的方向,叶薇在不?远处蓊郁的林间?,瞥见了一汪清澈的池水。
海蓝星的许愿池。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落脚点。
叶薇记得许愿池附近属于市政公园的规划范围,可她却连一个游客也没有看到,只有微风吹拂过树梢,几只不?知名的白色小鸟振翅起飞。
不?管是窗外,还是室内,全都安静得可怕。
“喜欢这里?吗?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以后,也会是我们的家。”青年?爱怜地将?叶薇耳边落下?的一缕碎发撩起,满足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第一次相遇……没错,她是在这里?遇见了年?少的奚问星,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叶薇怎么都想不?起来?。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一片,只要一深想,头就像要爆开那?样泛起剧痛。
就在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时,奚问星及时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回了柔软的床上。
叶薇嘴唇发抖,死?死?攫住了奚问星的手?腕:“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黑发的青年?哀伤的语气下?暗藏劝哄:“三个月前,你在和帝国残党的作战中负伤了,还记得吗?你伤的很重?,差一点我就要失去你……万幸,你挺过来?了,军医说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我们先去做一个检查,好吗?”
叶薇扶住额,努力忽视那?阵刺痛试图坐起身,“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必须回去!”
奚问星再次按住了她,以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态度将?叶薇塞回了蓬松绵软的枕头间?,“一切都好,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地休息,别的什么也不?要想。”
是这样吗……奚问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用谎言来?宽慰她,叶薇松了口气,那?种焦虑紧张的神情从她苍白的脸上消失了。
奚问星只觉得内心深处一派柔软,她是这么的可爱,毫无防备,就在他的掌心间?,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伤害她一丝一毫。
他弯下?腰,一手?撑在她的枕边,在那?双玫瑰花瓣似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女人以更为熟稔热情的态度回应着他,那?双雪白的手?臂如?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肩颈,就在奚问星差点要溺死?在这汪春水中时,忽然间?天旋地转,他已经被死?死?按进了松软的被褥中。
叶薇骑跨在他的腰腹上,限制住了他挣扎的可能,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她用冰冷审视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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