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照片被删得一张不剩。
虚幻的光影里,我看到裴延礼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下颌绷紧了,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对狗男女,「唐枝,我找了你多久?这些天,你都跟他在一起?」
贺仪光上前一步,大概是想解释我的病。
我拉住他,挽着他的手支撑自己的身体,「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往后瞧了瞧。
我唤门后的梁平霜。
「梁小姐?」
四人同桌吃饭,这场景上一次还是在读书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梁平霜一点没变,还是餐桌上话最多的那个,她给我夹菜,丝毫没觉得这场面多荒谬。
「唐枝,几天不见而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光是瘦了,就连唇上面上都没血色了。
她这么一说,裴延礼跟着看来,那眼神像是心痛,但大概是我的错觉,他怎么会为我心痛?「贺先生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这又关贺仪光什么事情?他对我而言只是老同学,是医生,肯抛下工作来找我,劝我回去化疗,又陪了我两天,我已经很感激了。
裴延礼凭什么指责他?「他怎么照顾我,是我们是自己的事情。」
我这样让裴延礼下不来台还是第一次。
读书时跟在他身后,当他的小尾巴,跟屁虫。
结了婚,他怎样冷落我与小驰,我都将他当作丈夫,等他到凌晨,给他做醒酒汤,擦洗身子,他生了病,我不眠不休照顾。
可那个唐枝已经跟着小驰一起死了,早没了。
梁平霜干笑两声,将手盖在裴延礼手背上,「延礼,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唐枝肯定好好的,瞧你,多此一举担心了吧?」
裴延礼将手抽走,这时我才注意到,梁平霜手上的戒指没了,裴延礼戴着的那枚,是我跟他的结婚对戒。
这是什么意思呢?结婚这些年,这戒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