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惊了一场。
周通道:“如何是好?”
崔道成道:“大不了也杀他个有来无回。”
王伦躬身对柴进垂泪拜道:“我等兄弟,一心为善,先因被恶人逼迫无奈才投身江湖,为因义气走到一起,平生只求逍遥自在,快意恩仇。今投奔兄长,只盼余生有几日快活,现官府追查到此,我们当离去,不可误了兄长。”
柴进不慌不忙,扶起王伦道:“贤弟说的哪里的话,官府多是与柴进好的,沿路但有囚犯我多有照顾,纵有弥天大祸,在俺庄内,随他是谁也不敢来搜查,但有风吹草动,官府自有人通报,兄弟安心住下,我自有计较。”
王伦道:“兄长如此说,官府搜查的紧,只恐久后必然连累兄长。我兄弟都是义气之士,若因为我等,拖累兄长,万死难安。”
柴进道:“贤弟,休说胡话,这不是叫天下好汉耻笑柴进不仁不义?我却要看看,谁人敢来我庄上抓人。”
邱小乙笑道:“柴大官人和哥哥好糊涂。”
柴进道:“道长为何如此说?”
邱小乙道:“柴大官人天下闻名,虽是义气,但此间终不能久留。要俺说,天涯之大,何不去寻一处落草,劫富济贫,逍遥快活,一举二得。”
王伦急忙制止道:“你休说胡话,若去落草,何日才能与兄长相见?”
周通叫道:“俺随哥哥来寻大官人,要死一起死,要落草一起落草,只求一个快活。今官府来查,哥哥舍不得大官人的情谊,若连累大官人,反而不美。”
王伦欲言又止,默然不语!
邱小乙道:“俗话说:不怕官,只怕管。哥哥还是早做计较,不要误了柴大官人。”
众人说到落草都七嘴八舌起来。
柴进听的几人言语,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心中想道:“他们想来都是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要去落草!”
柴进对王伦笑道:“贤弟,可有计较?”
王伦踌躇不定道:“我对功名冷了心肠,本想寻大官人处安身,一碗粥,一间房,执鞭随蹬以求余生快乐。”
王伦起身,惨然一杯冷酒下肚,对着众人继续道:“非王伦贪求富贵,爱慕虚荣。实则与兄长一见如故,不忍离别,众兄弟如何轻言落草?”
柴进听了,感动莫名。
王伦惨然道:“今日官府文书到来,追捕我等,众兄弟为情谊不愿意牵连兄长,愿寻一处落草。只是世事艰难,江湖之大,何处容身?”
柴进也明白了王伦的意思。
感叹道:“我自有他处庄园,哪里都是我心腹之人,兄弟可去哪里躲避一些时日,闲暇时我亦长往哪里。三五年,事情过去了,我资助贤弟,再复良人,可好?“
王伦感激柴进一番,对众人道:“大官人厚爱,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邱小乙道:“哥哥岂可忘记同富贵,共患难?”
王伦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一诺千金,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岂可忘记。”
邱小乙道:“那哥哥也糊涂,如今世道官官相护,哥哥又无心功名,,俺们兄弟都是性情粗暴的人,如何能安分过日,再做良人,如何受的了贪官污吏的气?
咱们兄弟,三山五岳哪里去不得,寻得一处,逍遥自在,待稳定,多往来书信,孝敬柴大官人岂不更好?”
周通大叫道:“小乙哥哥说的对,俺周通自是粗鲁的人,如何受的了气,只怕真要俺做良人,隔三岔五的也杀他几个无良的贪官恶霸。”
王伦摇头苦叹!
喝道:“畜生,你又胡言乱语,何时能够安分。”
周通红着脸道:“哥哥知我性子,专爱打抱不平,济富济贫,一辈子也不安分。只怕脑袋砍下来,才能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