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嬷嬷开口,黛玉便说道。
“姑娘气色不错嘛!”
门帘一掀,李嬷嬷走了进来,笑道:“贾贵回来了,这有一封信是给姑娘的,我给送来了。”
“嬷嬷辛苦了,坐着吃茶。”
“不吃茶了,姑娘看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贾贵还在忠武堂偏厅等着呢。”
黛玉接过那封信,撕开展看,是贾珝的亲笔信,信中就说了一件事,要是有人打听他的去向,就说通州那边商会出了点事,去处理了,一两日就回来。
通州?
黛玉愣了一下,白天的时候张千言告诉自己贾珝去了房山,这一西一东的,相差太远了。
紫鹃:“姑娘。”
黛玉回过神来,将信一折,对李嬷嬷说道:“和贾贵他们说一声‘辛苦了!’,我这没什么事要嘱咐他们,歇了吧!”
“是。”
李嬷嬷听了忙应声笑道:“夜深了,不打搅姑娘休息了。”
黛玉笑道:“嬷嬷没事过来吃茶。”又命紫鹃代自己送李嬷嬷出门。
拿着那封信走到烛灯前,映着光仔细看着,其中几个看似错字的涂抹将黛玉的目光吸住了。
黛玉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这是贾珝告诉她的其中一个暗语,他人已经进京了,就在西府。
。。。。。。。。。。
雪花纷纷扬扬。
灯笼火把将雪夜照得昏昏蒙蒙。
午门前,一片死寂,只有火把在夜风中发出噼啪的爆花声。
陈强昂首立在午门下,刘福生低着头站在他的左边,百余名官员分站在他们的身后,寒风呼啸,卷起一团团雪花,扑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这些文官不走,皇帝又不发话,担心将这群人冻死,禁军千总命人在人群四周摆放火盆,火盆里燃烧着干柴,火光驱散了黑暗,温暖驱散了寒冷。
午门当值大太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值房内来回地疾走,走到书案边倏地停住,一掌击在案上,大声吼道:“去!将那些火盆全部撤了,我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阵“咔咔”的声响打碎了雪夜的沉寂,巨大的城门慢慢开了。
随即,城门洞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戒禁军还没缓过神来,便看见从侧门涌出了一队提刑司的提刑太监。
城楼上,一个声音在大声吆喝:“将所有火盆全部掀了,一个不留!还有那些火把,统统灭掉!”
话音刚落,一群提刑太监便冲了上前,一脚将火盆踹翻在地,火盆里的炭火滚得满地都是,雪也融化了。
因为有吩咐,这些提刑太监不好对这些官员动粗,心里恨着本是太平日子却被这些文官给搅和了,大雪夜还要出来当差,便一个个在踢翻火盆的时候故意往人群方向踢,甚至有些冒着火的木柴直接砸到了官员身上,“放肆!”几声尖叫声在人群不同的几处几乎同时响起。
众禁军混若未闻,慢慢转过身子,对于这些只知道闹事的文官,他们也不喜。
那些提刑太监们对望了一眼,行事愈发乖张,开始将未完全熄灭的火把往人群中扔,“啊!”文官们一边尖叫,一边躲闪着火把,生怕沾到身上。
“哈哈哈。。。。。”
“往北边跑!”
“哈哈哈,说错了,该是南边。”
“放肆!”
“该死的阉奴!本官定弹劾你们。。。。。啊,着火了,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