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文官了!朝廷杀言官了!快去看呀!”
到处都是呼喊声,奔跑声。。。。。
“来了!来了!”
“快看,最前面的都是都察院的御史,后面的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官员,听说还有礼部、吏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沉重的车轱辘声传了过来。
再大的雪也挡不住好奇心,听说有一百多名文官被处斩,还多是言官,有事的没事的,打着伞的,带着雪帽的,这时都挤满了菜市口,顺天府和兵马司加派了几百官兵维持秩序。
其实也无须他们维持秩序,因为从大路口一直到行刑台的两侧早已三步一岗布满了雪俑般的御林军士卒。
警戒线的外围,已经站满了等着看热闹的神京百姓。
行刑台上,一溜儿绑跪着十几名穿着红衣插着标牌的官员,他们的身后站着手扛鬼头刀的刽子手。
这时,北静王水溶出现了。
紧接着,刑部尚书杨宗昌、大理寺卿邓通和顺天府尹张嘉诚也出现了。
水溶的目光在监斩棚内扫视了一遍,问道:“内阁和兵部没人来?”
杨宗昌答道:“老国公说了,郡王是监斩主官。”
北静王水溶的脸一下子阴沉了,接着冷笑了一声:“只怕是杀鸡儆猴吧?”说着,径直走到监斩棚内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了。
杨宗昌、邓通和张嘉诚对视了一眼,跟了过去在监斩棚内坐了下来。
众人刚坐好,行刑台下一声炮响,接着行刑的号声也呜呜地响了。。。。。
刽子手走上前去,拔掉死刑犯的标志。
监斩棚内,一名游击瞟了水溶一眼,上前高声令道:“斩!”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名刽子手一挥手中的鬼头大刀,顿时人头落地,血光飞溅。
“嗷--”
围观的神京百姓们立刻发出了震天的惊呼声。。。。
紧接着,又是一队十几名穿着红衣插着标牌的官员被押上了行刑台,随着那游击的又一声令下,人头滚滚落地。。。。。
站在两旁的刑部、大理寺和顺天府的官员,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然后将目光直愣愣地向几位监斩官望去。
奇怪的是,以北静王水溶为首,这四名监斩官全都静静地坐在那儿,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坐在北静王右手的大理寺卿邓通把头掉到右边望去。
坐在他右边的顺天府尹张嘉诚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他,然后用眼光向自己的左侧瞟了瞟。
他循着他的示意,马上注意到身边的北静王水溶。
水溶的脸苍白了,他微闭着两眼,端端正正地坐着,只是嘴唇在轻轻地翕动着,他明显在竭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刑部尚书杨宗昌显然也注意到坐在右边的水溶,他诡秘地一笑,水溶没有猜错,军方就是在杀鸡儆猴,不过儆得不仅仅是水溶这一只。。。。。不仅仅是水溶一人,此刻在两边的茶楼包间内还坐着义忠郡王朱大康、大宗正淮南王朱训坤等宗室,神京城内,除了天佑帝、永安帝和福王祖孙三人外,宗室男丁全被军方派人请来了。
这时,菜市口刑场前方哭声震天,数千男女老幼被御林军驱赶着往这走来,他们跌跌撞撞,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都是这些官员的家人亲眷。。。。。
水溶倏地睁开眼,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定定地盯着前方。
杨宗昌、邓通和张嘉诚都猛地抬头,望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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