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和管家对视了一下,然后一齐望向侍卫长。
侍卫长站了起来,直接道:“既然朱大康想做渔翁,何不借着机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如今王爷提前离京了,这边就需要有人指挥,奴才愿意留下来完成王爷的心愿。”
水溶不禁动容:“哦?”
侍卫长:“控制孙绍祖,夜袭军营,吸引行宫内的禁军前来救援,给朱大康制造机会。”
水溶被他说得心一动,接着摇了摇头,说道:“贾珝是沙场上滚出来的将军,不是禁军那群废物。就是山脚大营的兵被人给屠尽了,天亮之前不会有一兵一卒从天寿山行宫走出来。”
顿了顿,“更不要想着驱赶那些禁军冲击行宫,贾珝会毫不犹豫下令射杀他们。。。。。。唔?这倒是个机会呀!”
侍卫长兴奋了,“那些炸药包正好能派上用场。。。。。不知贾珝会有何种感想?!”
水溶:“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再给你留五十名好手,想办法抽身,我们在金陵等你。”
侍卫长闻言慌忙跪倒:“奴才谢王爷天恩!”说完,连连叩头。
半个时辰后,一辆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停在北静王府后门。
小门慢慢打开了,接着披着斗篷的水溶出来了,在管家的侍候下悄悄地钻进了马车。
管家手一挥,马车慢慢启动了,管家向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翻身上马,远远地跟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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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六百里加急军报!”
那名军使从大汗淋淋的马上跳了下来,将装有军报的包袱递到了午门当值大太监的手中。
那大太监接过包袱,转身向文渊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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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值房内,那份军报已经摆在书案上。
韩俊气得头颈直摇,连连说道:“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
张嘉诚不禁感慨:“仅仅一天便攻破了朝鲜王城,女真人战力不可小觑啊!”
陈瑞文苦笑了一下:“还是小瞧了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直接奔袭京畿道,并攻下了王京。兵部的推演要重新审视女真人的战力了。”
牛继宗:“其实也在意料之中,金致秀的奏疏里提到过,经历过数次天灾,再加上李氏和世家的残酷盘剥,京畿道已经是十室九空,王京内也没了往日的繁华,没有百姓,就指望那些老爷兵,根本守不住。”
说到这里,站起身,又看了看那份军报,接着说道:“两点,朝鲜东北部还生活着一支数目不详的女真人。还有就是,朝鲜王室和世家已经乘船渡海前来大明的路上了,咱们要想好如何应对。”
王绍光:“这还要考虑?当然是直接拿下。李逆犯有的罪名累计有七十二款,其中欺君、僭越、大不敬和意图谋逆等,就是诛三族都不为过。”
丁元竹:“这恐怕不好吧。”
刘文彬说话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着朝廷的脸面,还牵连着陛下的圣名。所以不能操之过急,待他们上岸之后,立刻送进京来,让金致秀出面联络那些世家一齐上折子,然后有三法司共同审理,定罪后明诏天下。”
陈瑞文也站了起来:“李逆三族必须除掉!”
刘文彬想了想:“可以。”
陈瑞文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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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就刚黑不久,月亮白白的,洒进郁郁葱葱的山陵便一片朦胧,天佑帝陵宫内寂静无声,只有奉安殿外的几盏灯笼被夜风吹得明灭不定。
偏殿内灯火通明。
义忠郡王朱大康在小圆桌旁坐下,对面是风尘仆仆的罗应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