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出生即死亡很好理解。
夜莺的死亡是王尔德设定好的结局,当她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死去。
创作完成的日期如今已不可知,所以这里的“出生”,应该是被大众广知的第一次出版。
“第一次出版日期……”
庭仰在这一瞬间无比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因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年的事。
一八……一八多少年来着?
祁知序突然开口:“1888年。”
声音不大,可在此刻庭仰只觉得如同天籁。
“因为创作需要,我记过这个。”
庭仰目光一亮,蓦地转身给了祁知序一个一触即分的拥抱。
“祁哥你太靠谱了!那第二次死亡代表的日期……”
最爱夜莺的人会是谁?
祁知序手指蜷缩了一下,感觉后背被庭仰触碰到的位置似乎在隐隐发烫。
就好像在冰天雪地里倏然被一根温热的羽毛扫了一下,细微的温度也骤然明显起来。
心里千思万绪,他面上仍是镇定自若:“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1900年。”
庭仰本来想和他讨论,没想到祁知序连答案都想好了,“为什么啊?”
“这样一只带着伟大悲剧色彩的夜莺,最爱她的人其实早就被注定了。”
庭仰凝眉思索:“拥有相似痛苦经历的人?感同身受而怜惜……嘶,可是这个范围也太大了,难不成还需要找线索?”
“不,最爱她的那个人是王尔德。”祁知序的语气不带半点迟疑,“王尔德将美好的品质与热切的期待加注在夜莺的身上,为她赋以悲剧,赋以独特的故事,让她从千千万万个平庸的灵魂里脱颖而出。”
1900是王尔德逝世的时间。
每一个创作者尽管讲述着不同的故事,但笔下凝聚的,全是对角色毫无保留的爱。
他们的笔尖为一个个文字赋予灵魂,每一道笔墨留下的痕迹,都是在为角色搭建骨架,填充血肉。
创作者将自己的所有心血,一点一点融进每一段文字中,这些文字里寄托的了情感。
有些人以为自己只是剽窃了文字,其实他们是在割碎一些人的血肉,拼凑成一具不会说话,但会露出好看笑容的纸人。
锁上的数字被拨到18881900。
手指一按,“咔”一声锁应声而落。
祁知序毫不意外。
“多数时候,一部从爱出发的好作品,创作者永远是最爱自己笔下角色的那个人。”
庭仰翻开盖子。
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摆着两张纸条。
这下总归是线索了吧。
庭仰觉得节目组就算不做人,也不能……
声音戛然而止。
第一张纸条上只有一个颜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