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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躲起来。
我一直以为韩千洛并不可能真的把我的女儿视如己出。因为我也是男人,我懂这背后咽不下的别扭和尊严。
然而那天公司季度大会上,我做完4c市场导向分析的presentation后问他还有什么补充。他起身握着报告书怔了半天,突然就吐了我一身血。
昏迷之前,我听到他叫了一声‘等等’。
所以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从一开始便输给这个男人的原因了。
他比我更爱姚夕,也比我……更适合姚夕。
我想我们三个人,会不会有天就这样守在不同的次元里,独自伤心致死呢?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姚瑶的,所以我依然不作为地守着公司里一如既往的运作。
如果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除了跟姚遥同归于尽,我这个不会转弯的脑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姚瑶逃出来以后会第一个找到我。
她把我关在一个很冷的地方,一开始并没有折磨我。
她会亲自给我喂东西,帮我洗漱。这让我想起恋爱的那些年,她也曾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即便对全世界都是假的,至少对我……还是真的。
我觉得挺讽刺的,能被这么恶毒的女人爱——真是何德何能啊。
她问我是不是害怕她?
我摇头。
我说我只担心你用我对付姚夕。
她笑出张狂的眼泪:“沈钦君你别做梦了!姚夕根本就不爱你,她有她的男人,她们还会生自己的孩子!谁会管你死活啊!
我就是让你看清楚,这世上,谁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
她说她会把韩千洛弄过来,让我亲眼看看,姚夕会选谁!
我说无论她选谁,我都很开心,所以你赢不了我此时的心境。杀剐随便吧——
我是真的做梦也没想到姚夕会亲自来救我。
虽然她的一个电话逼得姚瑶一刀插在我大腿上,虽然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被当麻袋一样捆着扔过来的。
然而那天的姚夕,真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她眼睛里的光很强悍,她脸上的表情很坚毅,像极了无悔执着的一匹雪上雌狼。
我想,她就是狼王身边最能洞悉尘世并肩作战的宠妃。
永远,也不会再属于我了。
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一身胜雪纯洁的毛皮再也不要染上污点。
看着姚瑶在烈火里挣扎,又绝望又骇人,连我一个男人都不忍直视的惨状,姚夕竟然能平静地面对着整个过程。
我很开心,我觉得姚夕已经蜕变了。再也,不会被任何悲伤所压倒了。
按着腹部贯穿的枪伤,我想……就算我死了,她也不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了吧。
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在雪地里,所有的温度几乎都是籍着彼此的鲜血涌溢的热能。
我觉得我能撑下去,因为我还牵挂着她。她却不愿为我撑下去,因为她牵挂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竟然会选那样的方式来牺牲。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还徒增她那么多年的悲伤……
诶?不对啊!
我得去申述。
我说我本来就受了致命伤,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不能算自杀的!可以不要再罚我刷马桶了么?
我还有女儿,还要帮她洗脸梳头换衣服,整天刷马桶她都不让我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