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衍走过去跟他拜了年,就从他手里接过来三封红包和一封信件。
老人走后朝陶思素温和笑了笑,嘴唇微动大概是在说什么吉祥话,陶思素没听见却也像模像样道了句祝福。
“老人家孤家寡人一个,不愿意接受社区的援助,就自己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干着。”岑安衍大概看出她有疑惑,于是开口解释着,“按常理说,我们这里的保安年龄都不能超过四十五岁,但物业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他说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哪过年都一样,所以每年都申请春节值班,也每年都会挨家挨户给孩子送红包,我和安安每年都能收到。”
说着岑安衍往陶思素手心里塞了一封,“他说去年就老看见你过来,所以红包早早给你准备好了。”
手里的红包明明薄薄一层,陶思素却觉得沉甸甸压得心脏疼,她说什么都不肯接。
岑安衍将退回来的红包塞进她里侧卫衣的帽子里,“没关系,他说这样就像自己有了很多孙子孙女,所以其实我们可以给予他的也很多。”
说罢,岑安衍把另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这是文雅寄过来的信,之前保安代收一段时间给搞忘了,今天老人家清理保卫室才给翻出来的。”
信封上大大写着“岑安衍&陶思素收”几个字。
陶思素眼睫微颤,摩挲信封良久才拆开信件。信里面说她已经试图走出灰暗的过去,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高中读书,成了班级里唯一一个满二十岁的学生。
“班里面的小同学们都很友好,他们从来不过多追问我过去,只是坦然带着我畅谈未来,我想这是我期待的生活,真的很感谢你们。”
信件里附带着几张合照,原先总垂着头的漂亮姑娘到底还是大大方方面向了镜头,面向了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午饭后,抱着几只年画娃娃的周哲借着拜年的借口跑来岑安衍家蹭吃蹭喝。
“你不知道,真是隔一个小时就涌进来一堆亲戚,我还得帮着带熊孩子,你知道我多绝望吗?”他手舞足蹈比划着,“虽然跟你们在一块儿得吃狗粮,但好歹还有岑安安这呆头鹅和胖胖这小臭鸟陪我,倒也不算亏。”
以往来拜年的多是公司下属,岑宁念着家里人多,就让大家把拜年全改成了线上问好。至于其他亲戚,陶思素一家又不用应对,所以罗兰映干脆打发几个孩子到楼上玩去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岑安衍背靠着沙发垫子,坐在地毯上和周哲玩着手柄游戏。陶思素正坐在岑安衍背后的沙发上和岑安安讨论着开年新安排,时不时瞥一眼游戏画面。
黄昏在到来,游戏里的角色大获全胜,屏幕上一下一下蹦着粉色心跳,两个女孩大声尖叫,倒比玩家还要兴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