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边有一个声音渐渐清晰,“没事,他没有伤到要害。”
游昕昕呆滞了一会,手脚冰凉,茫然抬头,生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耐心地一遍遍和她解释,“太太,冷静些。季先生没有生命危险。”
游昕昕眨眨眼,想让僵硬的脖颈灵活一些。过分紧张的情绪让她身体僵化,难以协调肢体动作,但她还是听清了医生的话。
“太太,你看。这块玉佩挡了一下刀尖,没有扎得太深。让季总化险为夷。”
医生让游昕昕看那块染血的玉佩,是他剪开季楼的衣物,从刀锋上取下来的古玉。
锋利的刀尖正正卡在那玉猫蜷曲起来的环形身体中,看上去像那只小小的玉猫,死死抱住了锋利的刀尖。
被这块玉佩卡住,刀锋就没有扎得太深,虽然位置看上去极其恐怖,扎在胸口正中,但并不致命。
那块度过无数岁月的古玉上裂开了一道粗粗的口子,沁了季楼的血,彻底损毁了。
以玉身救了季楼一命。
梅姐说这块玉能保平安,消灾解难。季楼生日的那一天,是游昕昕把这个玉坠串上白金项链,亲手给季楼戴上。
没想到它真的替季楼挡了一灾,救了季楼一命。
游昕昕慌乱地去看季楼,那柄匕首已经被取下来,季楼胸口的刀伤也已经包扎处理。
他看着游昕昕,轻轻朝她点点头。
游昕昕抖着手重新把季楼抱紧。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有人在为季楼处理身上的刀伤,有人在维持秩序,有人在企图安慰她。
但她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不想管,她只想把脸埋在季楼的胸前,好好地哭一场。
自己的妆肯定是花了,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狼狈的新娘。
但她又庆幸这场婚礼,如果不是他们彼此相许,她不会把梅姐送的手镯一分为二,不会把这个玉佩挂在季楼的脖子上。
愤怒的恨意和滚热的感恩交织在心底。又想哭又想笑。
一边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多的操蛋事。一边又感谢上天,感谢所有能感谢的神灵将季楼还给了自己。
围上来的人太多太多,她哭成这幅模样实在很不好看,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着季楼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还能够和自己在一起,还能够陪自己很久很久,她就哭得停不下来。
季楼的手搂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很用力。
清晰的心跳,炙热的胸膛,鲜活的身体。
游昕昕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
被按在地上黎采薇疯狂挣扎,不知道她发的是什么疯,七八个身强体壮的保镖竟然险些都没能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