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昕昕有一些设计上的想法,会请教季楼这位业内前辈。季楼偶尔也会下意识和游昕昕分享一些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每天夜里,如果游昕昕先结束作业,会给季楼泡一杯,去练功房打一套拳。而季楼往往会加班到很晚,等到游昕昕来催促才肯停手。
季楼今天要去公司,十分当然恋恋不舍。之前只和游昕昕道别就很粘人,现在又多了两只狗崽,每天的道别有一种更是难上加难的趋势。
游昕昕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推出门:“赶紧走。你今天不是还有事吗?”
机场安检大厅里。
罗拉站在广告牌后,她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不想见到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莫萍等在机场门口,始终看着入口方向。
她今天要回英国了,临行前给季楼打了电话,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来送送自己。
季楼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无论怎么样都是她的儿子。她的种种心思不仅季楼看得清楚,就连她的女儿也早已梳理明白。
罗拉看透了妈妈对哥哥的伪善外衣,知道母亲从哥哥那里一心只想要钱,心里感到尴尬又难过。可她没有资格说什么,爸爸把家里的钱都亏空了,妈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自己。
妈妈一遍又一遍地说她多么不容易,说是为了让她保留原有的生活,为了给她添置昂贵的小提琴,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来之前并不知道妈妈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事。
她很想和母亲说,自己只喜欢小提琴,只想醉心于自己喜爱的音乐世界中。并不喜欢母亲做的这些钩心斗角的事情。
她已经十七岁,从小攻读音乐学校,在小提琴上很有天赋,拿过不少含金量很高的少年小提琴比赛的大奖。
如今妈妈拖着她在国内,迟迟不返程耽搁了很多课程。她心里有些焦虑,几次和妈妈说都被搪塞敷衍。
“你耽搁了一点课不要紧,这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如果没有和你哥哥协商好,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手里没有钱,你怎么过你从前大小姐的日子?你拿什么去交音乐学院昂贵的学费?”
罗拉有些替她那位哥哥心寒,可她没资格去批评妈妈。
“你这双手是拉小提琴的手。妈妈炊金馔玉把你养大,怎么舍得让你吃一点苦?”莫萍爱怜地抚摸着罗拉的小手,“你放放心心的,什么也不用考虑。哥哥是季家的总裁,很有钱。不会让我们母女两吃苦的。”
说着话,莫萍眼睛一亮,看见了季楼的车正缓缓开入候机楼。
她松开罗拉的手,上前迎了两步。
就知道季楼一定会来的,虽然自己做了一点点不太对得起儿子的事。但季楼应该不会再不管她。他连季明煦都送出了国,谋害过他的季文翰和季乾,他依旧按季家的礼仪给安葬了。
对外人尚且能如此,自己可是他的亲妈。季楼想必能对自己更好一点,莫萍她开始蠢蠢欲动,不太满足于每个月领那么一点点固定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