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躲在了屋子里的周大同等人,发现胡麻请的不是什么神鬼,而是本来就认识的杨弓,也便终于忍不住,试探着伸了伸脑袋,见胡麻不骂人,便大了胆子,从屋子里钻了出来蹭酒喝。
而当他们听到了杨弓如今威风起来,手底下带着几千号人,要跟真理教拉开了阵势干上一场时,一个个的眼睛也有些发亮了。
他们也是学了本事的人,而学了本事的人,本就时时有按捺不住的冲动。
偏生跟在胡麻身边,却被护的太好,偶尔有出手的机会,但遇着的对手也往往比他们差得远,早就手痒了。
看出了他们的意动,胡麻却也认真想了想,笑道:“杨弓兄弟做的是山里的事,你们也是山里的人,真要论起来,他这保粮将军的名号,连咱大羊寨子都保了。”
“你们都是得了真传的,有了本事就想用,这也是天经地义,但你们想好,若真是想磨炼磨炼本事,那过去玩玩倒也没什么,只是心里可不能大意……”
“那是真的厮杀场,一不留神,要丢命的。”
“……”
周大同,周梁,赵柱等人闻言,皆是大喜,磨拳擦掌,纷纷道:“就过去玩两天,保证不胡闹,不然回来了,你打我们的板子好了……”
胡麻看着他们这兴奋模样,便也并不阻止,只是略略点了下头,表示考虑一下再说。
如此痛快的喝了一晚上,庄子外面,再无其他动静,杨弓也是放心的醉了一场,胡麻安排他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他便也到了该回山里去的时候。
看着周大同等人早早起来,收拾了兵器与马匹,一脸眼巴巴的模样,胡麻便以担心外面兵荒马乱,杨弓又身份特殊为由,特地安排了周大同、周梁、赵柱三个人,送他回去。
“兄弟,我昨天喝的太多了,不记事了。”
牵着马走到了庄子边上,杨弓转身,向胡麻道:“我忘了自己说过害怕,也忘了自己跟个怂包似的哭来着。”
“但是,你告诉我的话,我却每一个字都记得,你是在我没什么出息的时候,第一个瞧得起我的人,你放心,我也做不出那种混出头了,就忘了出身的混帐事来!”
“咱是睡马厩的,以后咱出息了,当然也可以睡高堂,骑大马,但咱永远不会去欺负那些还在睡马厩的,那不叫威风,那叫丧良心呢……”
“……”
“记在心里就好,但类似的话莫要再急着跟别人讲。”
胡麻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想出息,那就得学会把心里话憋着点!”
说完了,便送他们上了马,又转头看向了如今正一脸兴奋的周大同等人,已是想好了,不介意他们去磨炼一番。
跟着自己,他们固然学到了真本事,但磨炼的机会却太少,平时也遇不着什么危险,如今去与人厮杀,风险固然是大,但这一身本事,却可以练的出来。
但这三个家伙,究竟适不适应那种生活,也还说不好,自己也是提前给他们留了话口,用护送杨弓回山里去的理由让他们过去。